“陈国.......小姐要去陈国........去陈国......做什么？”

谷绿转头看她，沉默许久，轻声道：“十娘，我记得你曾说过，终有一天，小姐会踏平陈国，这不是你的预言吗”

“可.......可是.........”

柳十娘面色大变，却在最后住了口，她忽而趴在石凳上，掩去所有情绪和空洞的神色，良久才开了口，声音沙哑之极。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

“就这几日吧，日子定了，我会提前告知你”

见她情绪如此低落，谷绿以为她是因为让她留守郡主府，顿了顿，她伸手拍了拍柳十娘的肩膀，意有所指道：

“十娘，小姐虽冷心冷情，却最是重情，若谷青的事再发生一次，她或许，会受不了的，如今，你既然开始试着原谅上官行，就试着放宽心吧”

“小姐说，逝者已逝，她虽难过，却已经放下，有些事，你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以后，你还是柳十娘，什么都没有变”

院落内，凄色月圆，谷绿走后，柳十娘又支走了上官行，一个人趴在石凳上坐了许久，再抬头间，泪湿未干，摸着额头中间丝丝凉凉的痛意，眼神是从未有关的坚定。

是的，她做了一个决定。

谷绿说得对，她是说过，小姐终有一日会踏平陈国，这一情形，她确实曾看到过，只是她没告诉她，踏平陈国，付出的代价太大，最后的结果，小姐是承受不的。

但是没关系，她能改变，她有能力改变的。

只要她在小姐离开时阻止了那个人，他便没有时间去干扰破坏，便是她改不了最后的结局，但是她可以延迟结局的到来。

至少，她可以提醒小姐，可以给她足够的时间准备，她相信，以小姐的聪明，最后结局如何，经她这一逆转，胜负尚未可知。

对着月色凄凉一笑，柳十娘想，她该抽个时间，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