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
男人皱了皱眉,双手撘在范海辛的肩膀上,“听我一句,你应该找一个和你情投意合的alpha,或者是beta。一直大量地使用药剂你会不会想过,哪天没有抑制剂的时候……”
范海辛愣了一下,一直以来一有发情期的预兆他都会及时使用药剂,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发情”这种感觉。他不知道那种感觉。
他认为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愿意雌伏在别人身下。
范海辛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的母亲是那些经常腆着一副笑容在街口拉客的娼-妓。
母亲长得很美,也是个omega。一头白色长发挽在脑后一双带着媚意与纯情的玫红眸子,不用浓妆艳抹,只需要抿一抹朱红在樱唇间就能捕获一大片男人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也许是哪个男人办完事后提着裤子就走人了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留了个种呢。
而每次接待完那些客人后母亲得到的报酬也是少得可怜。
而他也一辈子忘不了儿时透过门缝看到母亲在那些男人身下不知餍足的表情。明明一点儿也不情愿,还要强迫自己做出一副非常乐意的样子。
因为养不起,才把自己从来教堂。
如果不是因为神父是母亲儿时的青梅竹马,大概自己也会和那些娼-妓的孩子一样在污水洼里生活吧?
这么想着,范海辛鼻子有些酸,自嘲地笑了笑,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男人说道:“我想我会自杀。上帝的使徒不需要这种无趣的性-爱关系。”
“你认为自己很强?”
“难道不是吗?”
“呵…”男人觉得有些好笑,抓着范海辛双肩的手力道逐渐加大,以至于手指关节有些微微泛白,“恐怕到那时候你连拿起枪的力气都没有。”
范海辛不屑地轻笑一声,推开男人:“哦,所以说你到底给不给呢?”
简直是对牛弹琴。男人叹了口气,放弃地垂下双手:“抱歉,前几天有个很奇怪的人来我这儿花了大价钱把所有的抑制剂都买走了。”
“和我说那么多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为难你。”范海辛挑了挑好看的眉,走出了弥漫着各种药味儿的铺子。
“拿到了吗?”蹲在门口逗弄着一只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黑猫的特使看到范海辛从铺子沉着一张脸走出来,站起来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范海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特使凑近范海辛,打量着他有些失落的脸。
“吃糖?”
从外套的兜儿里掏出一颗包装精致的糖果,特使剥了包裹着糖果的糖纸将糖递给他。
虽然不知道怎么范海辛在那间铺子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特使知道有时候自己心里烦闷或者难受的时候,吃一颗甜甜的糖果,那些笼罩着内心的不快会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认为糖果是令人快乐的东西,所以范海辛如果吃了的话或许就会开心一点了吧?
范海辛看了特使手中剥好的糖一眼,他心里正烦,什么也不想吃。所以别过头拒绝道:“谢谢,但是我现在不想……唔!”
话未说完,嘴里就被塞入了一颗圆溜溜的糖果,甜甜的味道一丝一丝地从口中渐渐化开。
特使笑着舔了舔捏过糖的手指,像个孩子一样:“好吃吧?”
范海辛莫名其妙地睨了特使一眼,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不过好像味道还不错……
“嘿,我就知道。”特使也剥了一颗糖塞进自己嘴里,“你会喜欢的。”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明明是你自己强塞给我的……
范海辛瞪了特使一眼,将糖咬碎咽了下去。
两人出了小巷都很默契地没有立刻回到圣利安堡,而是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van,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前往血王宫了。”特使踱着步子和范海辛并肩而行,双手插兜,目光在街道一直朝北的尽头聚焦——出了这座城市,从那一直走,一直走,就会抵达那个令人类闻风丧胆的“宫殿”——血王宫。
“哦,我知道。”范海辛的目光放在热闹的街道上,漫不经心地回道。
“我听家里的老者说过,那里头住着一个和食人魔一样可怕的吸血鬼。他专门吸食那些漂亮少女的鲜血,他有三个很漂亮的妻子,不过有两个是从人间掳来的。”
“你是说德古拉吗?还是徐福?”
“是的,德古拉。徐福只是他的手下。”
“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是血猎,应该是他们畏惧我们。”范海辛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这几年来过于强大的他已经从一开始用剑劈开一只吸血鬼手都会颤颤发抖的废物磨练成一个只身单挑上百只吸血鬼都不会畏惧的猎魔人。而猎杀血族这种任务,已经成了乏味的日常游戏。
他这次只想好好完成任务然后再去找朋友喝上几杯,对于特使的这些话,他也只是当做故事听听,没多久就忘记了。
“话说得没错,不过还是要谨慎一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