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晚,医馆内空旷寥寥,只有几个小学徒还在整理药材,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守宫上前来,“公子,我们要关门了,若是寻医还请明日赶早。”
“我这位朋友伤势过重,想在这医馆养伤可否?”
“这……你们稍等,我去问问师父。”
白磐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都已经亥时了呀。”若是无伤,他现在该是黑衣蒙面出现在某些为富不仁的富商高官家中劫富济贫。
老大夫出来时,身上浓重的药味飘的到处都是,他看向脸色尴尬的徐长乐,不自觉一笑,“公子身边的人都多灾的很哪。”
“大概是因为他们运气都不太好,不知道住在医馆治疗是否方便。”面对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徐长乐实在不自在。
“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职责,谈何方便有否,守宫、连翘,你们二人将这位病人送到后院歇着,我稍后就过去。”
身边的重负被接走,徐长乐眼神四下逡巡,有些不安的笑道,“我也该回去了,此事多谢您了。”
“老朽留下的东西怎么没有用上?”
“实在是今日繁忙,一直未曾来得及,那啥……我真的要走了,告辞。”
孙思邈看着徐长乐急匆匆的背影抚着胡须摇头,“小姑娘这性子有些急啊。”
徐长乐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回到南巷,哗啦一声推开门,一直焦急等待的春意冬白立马冲上来。
“姑娘!您可回来了,奴婢快急死了。”冬白说着啪嗒啪嗒掉起泪来。
稳重的春意同样眼圈发红,“姑娘……您怎的这般让人放下不下,不过是带人去看个伤,如何就耽搁到现在。”
“以后不管您说什么,奴婢二人说什么也不要跟您分开。”
徐长乐缓了缓紊乱的吐息,替她们擦去眼泪,“莫哭,我这不是无事吗,路上偶然遇上些事花了些时间。”
春意冬白依旧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徐长乐蹭着她俩脸上的脏灰,“你们是未照过镜子吗,两只小花猫,还不快去洗脸。”
“姑娘您还有心思打趣我们,奴婢们都快急死了。”
“好了好了,这次是我的错,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冬白的手臂如何了?”
她自如的晃晃胳膊,“大夫说只是脱臼,已经无事了。”
只是不管徐长乐怎么说,她俩都像是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她后面。
徐长乐无奈的叹气,“我今天奔波一天还未进食,你们真准备让我一直饿着肚子吗。”
“奴婢马上去煮饭。”俩人动作整齐的转身往厨房冲。
被人重视关心的感觉实在太美好,徐长乐莫名觉得鼻子有些酸,她摸着眼角低声呓语,“故意勾我眼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