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宋云卿,说像硬生生把他的心拿走了一般。
他把自己关起来,不听不看,像一只狼一样,受了伤,把自己藏起来舔伤口。
玫瑰进来的时候,林嘉瑞皱了皱眉。
玫瑰当然知道规矩,低声道:“飞驰找到了张妈,人已经带来了,你能不能去请示一下,是现在见还是等过了这几天。”
林嘉瑞一愣,他们找了张妈差不多有四年了,都有些不抱希望了,没想到,飞驰还是找到了。
林嘉瑞点头:“好,我进去问一下。”
慕熙臣今天并没有喝酒,他试过用酒精麻醉自己,但是其实根本没有作用。
这四年来,那种心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醉酒也清醒。
云卿一点踪迹都没有,无论是他的绯闻满天飞,还是他的深情告白,都没有一点回应。
晴川的房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每天让人清洁,他却不敢住在那里,到处是云卿的影子,空气里都是她的气息,每次回去,他都想流泪。
沈雅雯送回来的云卿的东西,他一样一样的放回到他们的房间里。
那些东西,他知道是吴曼丽一点点从云卿那里夺走的。
每拿回来一样,他都想像着当年,为这件首饰,她是受了怎样的委屈和虐待。
她该是有着多强大的内心,才熬过了那一年又一年,想到沈毅和卫同甫他们对她做的一切,他的心就如同火在烧一般的疼。
彭越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干脆搞垮他们算了。
他不让他们垮,也不让他们好过,他要留着他们,给云卿留着,那是她自己的事,相信她会用自己的能力去收回那一切的。
他会帮她守着,不让叶氏吃掉,也不让沈毅做大,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等着她回来亲自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宋云卿二十五岁生日的那一天是宋云卿外公和母亲留给她的遗产解冻的日子。
沈毅以宋云卿死亡为由,提请由她的妹妹来继承。
可谁知道,宋兰若对那笔遗产追加过一个决定,如果是宋云卿的原因不动用那笔遗产,那么在宋云卿三十岁的时候,遗产自动转为慈善基金,以宋家祖孙三人的名义用于慈善教育事业以及先天疾病儿童的救治。
这个规定让沈毅恼羞成怒,他觉得自己就是被宋哲圣父女给耍了,愤而提起诉讼。
可是无论是宋哲圣的遗嘱还是宋兰若的追加遗嘱,均有公正处的公正,委托的律师行和托管机构更是业内的顶尖机构,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无法得到半点好处。
慕熙臣一直派人盯着沈家和律师事务所,他多希望云卿能回来,就算不原谅他,她总要回来接受外公和妈妈的嘱托吧?
可是,他的人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宋云卿,哪怕是宋云卿的委托人出现过。
慕熙臣也已经做好准备,如果沈毅胆敢李代桃僵,他就会出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云卿的权益,毕竟,他是宋云卿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比所有人都有更直接的权利。
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不禁深深佩服这位深谋远虑的老人家,感谢他为云卿做的一切。
这位老人家与爷爷和孟爷爷都颇有交情,孟爷爷也因此视云卿为亲孙女,倒是爷爷,似乎对宋家并没有什么好感。
沈雅雯拿来的是一条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项坠是一颗比其他珍珠都大一些的黑色珍珠。
“这是姐姐的妈妈留给姐姐的,是姐姐心爱的东西,想来姐姐也会希望由姐夫来保管。”沈雅雯把项链展示给慕熙臣看。
慕熙臣接过项链,知道这是宋兰若的遗物,那时候云卿还小,对这些东西未必有印象。可是,毕竟是云卿妈妈的东西,找回一些是一些。
他把项链放回盒子里:“谢谢你!我会替云卿好好保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金卡:“这是梵克珠宝的金卡,沈小姐和沈夫人如果需要什么首饰只管去那里取,把卡出示给店员即可,不必付钱。”
沈雅雯眼睛一亮,接过卡摩挲一下,轻轻放在桌子上:“不用了,姐夫,我以前不懂事,常常惹姐姐生气,现在我很后悔,却没有机会向她认错道歉了,能为她为你,做一些事,也让我心安些。”
说完看一眼慕熙臣,含泪强笑,神色很是凄楚:“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姐夫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慕熙臣大步跟出来:“嘉瑞,帮我送沈小姐回去。”
“不用了姐夫,我自己可以的。”
“是,慕总,沈小姐请!”林嘉瑞已经站在了沈雅雯的身边。
沈雅雯于是温顺的笑笑:“那,谢谢姐夫!”
跟着林嘉瑞向电梯走去。
慕熙臣的目光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进了电梯。
“熙臣,我们去吃饭吧。”叶轻语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翻滚的醋意。
“哦?你还没有走?”慕熙臣转过身,有些吃惊的看着叶轻语。
叶轻语抿唇一笑:“等你一起吃饭,你总是三餐不定时,这怎么行?再忙也得照顾好身体!”
慕熙臣微蹙眉,向办公室内走去:“没什么味口,改天吧,改天我请你。”
叶轻语跟他一起进到办公室。
彭越小声对华灿道:“老大最近的美男计用得越来越熟练呢!”
华灿用肩膀撞他一下,瞪他一眼,示意他说话当心。
彭越吐了吐舌头。
叶轻语的目光落在慕熙臣手中的珍珠项链上,这么女性化的东西,想也知道是谁的。
看着慕熙臣把玩时的眷恋目光,叶轻语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熙臣,已经三年多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下?放过你自己吧,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慕熙臣抬起头,看着叶轻语含泪的双眸:“我放不下。”
“那我呢?熙臣,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是她趁着我不在,插了一脚进来,好!你们情不自禁,我能理解,她对我那么过份,推我下楼,我也可以原谅,她现在都死了,你还要这样把她放在心里吗?熙臣,那我呢?我对你的好,我的付出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我们的情份从儿时到现在,你一点都不在意吗?为了一个认识短短半年的女人,你就这样子不管不顾,为什么?到底要我怎样做?啊?你说,你让我怎样做,你才能回来?”叶轻语的情绪激动起来。
慕熙臣的目光静静看着激动的叶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