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呵呵一笑道:
“风某人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只不过这却是需要你自己说出来了。
风某见你是个人才,所以若有可能的话,想要收归麾下;
但若是你敢有半字隐瞒抑或作假,那便下地府与云泽等人作伴吧!”
宛迪不由大惊,满脸难以置信的叫道:
“云坞主、死了?
不,这不可能!
他可是六品顶级剑客,再加上有精心培育许久的血蚕王作为底牌,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云坞主的实力配合血蚕王,在这个世间那绝对是最顶尖的人物;
即便八品顶级武将出手都未必能杀得了他,难不成你们还有着九品顶级武将?
呵!这如何可能!”
宛迪越说神情越是轻松,似乎认定冯易在说谎。
“风某人能够一路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可根本不是靠说大话能够做到的。
再者,云泽若是未死,吾等又如何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杀到此处?”
冯易嘿然摇头一笑,继而转头给身后的一个紫卫使了个眼色。
当看到一颗熟悉无比的脑袋滚落到自己脚下时,原本还一点都不相信的宛迪顿时傻了眼。
这云泽手段非凡,再加上实力和势力皆是雄厚不已,乃是争夺下一任龙主的最热门人选;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半年前接受了云泽的招揽,成为了这第五坞的一名客卿。
可世事无常,谁又能够想到云泽的满腔豪情和绝世抱负尚未真正开始,便夭折在了老家?
宛迪心中唏嘘无限的同时,却是也忽然生起一股迷茫,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风某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虽然风某对你的能力有些感兴趣,可也并非就多么渴求。
哦,忘了告诉你,不仅是云泽,还有裴松、谷巳、江稜等一应大小头目皆已被诛!
废话不多说,究竟如何,你自己选择吧。”
冯易的话飘飘然的传来,却带给宛迪无限重压;
就如同一座大山高高悬在头顶,一个不慎,便很有可能粉身碎骨。
眼下传送阵这个唯一的退路被摧毁,而第五坞又马上便会全境陷落,若想要活命,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自己真的要投降风无极,为风无极这个诡异莫测的异人效力?
或者,自己也可以先假装答应,待得时机合适,再寻隙跑路?
“好了,十息时间已到,说吧。”
十息时间很快过去,冯易的声音亦是不迟丝毫的响起。
“风将军,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加入十二连环坞、助纣为虐!
十二连环坞的人都是一群疯子,他们行事不计后果和手段,残害了不知多少无辜!
小的决定了,小的要改邪归正、跟随风将军匡扶正义!
还望风将军莫弃!”
宛迪面色好一阵纠结后,继而却是猛地一咬牙,像是要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坚决而骄傲的开口道。
冯易不由一阵面色古怪,这家伙的嘴皮子还真是够利索;
只不过,一般这样说话的人,那其中绝对都有很大的猫腻……
{}无弹窗血风起兮残魂荡,威加屿兮心胆惊。
人微身薄何孱弱,龙雀既出宇轰鸣!
江稜的突然身死使得全场一阵诡异的寂静,就连那琴音亦是不自禁的一顿。
这转折太过快速、太过诡异,一个实力勉强相当于一品顶级侠客的存在竟然会被一个一品高级武将斩杀?
这事怎么看都有些玄乎,怎么想都想不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意外无处不在,可此种意外却委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云泽脸色铁青,心中亦是一阵不自禁的颤栗。
本身自己面对这个眼前的超猛人物便有些力不存心,再加上此刻风无极再无丧命之忧,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正在此时,一道怒吼从远处传来,并且还在以飞快的速度朝这里靠近。
“宵小之辈,若敢伤吾主公一根毫毛,定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数息后,当熊霸等临到斗舰之上,却是不由得一愣。
显然他也没想到冯易会这么快解决掉紫卫口中的那个强猛敌人;
只是,看着冯易不断渗血的左臂,熊霸还是一阵大怒。
正欲大开杀戒的时候,冯易的声音却是猛地传来。
“熊霸,你来的正好,先帮助恶来料理掉那几人!”
“诺!主公放心。”
有着熊霸加入,再加上冯易没了危险、安敬思再无后顾之忧,战局的发展已然没了任何悬念。
先是裴松和几个高级剑客被轰杀,紧接着谷巳这个妖琴师亦是被愤怒的典韦砸成了肉酱。
而被安敬思一招重创的云泽却是施展了一种诡异的血遁之法,刹那间便可遁离百余米;
只不过,这遁法虽快,却是及不上安敬思迅猛的利箭,径直被一箭给轰掉了半边身子惨死!
所有头目被杀,本就有些不敌的十二连环坞帮众顿时树倒猢狲散、在仓惶逃逸之际被杀的哭爹喊娘。
此役,十二连环坞大小头目被尽诛,帮众被杀大半、俘虏数千;
而那艘楼船以及其他战舰亦大都被无极军掌控,只有几艘赤马舟见机的早侥幸逃离。
楼船之上,冯易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件战利品,一旁一个紫卫正在替冯易清理包扎着伤口;
而在后方五六米外,安敬思几人却是走了过来,并且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去。
“主公,恶来无能,竟是被一首曲子给搅得慌手慌脚;
而且没有保护好主公,差点让主公遭难。
恶来羞愧,请主公责罚!”
典韦红着脸踌躇半晌,而后却是猛地单膝跪地、抱拳于额前朝着冯易请罪道。
“敬思惭愧!竟是被一区区江湖人士拖了那么久,害得主公受伤,敬思无能!
请主公降罪!”
安敬思霍然跪地,亦是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冯易转身微微一笑道:
“此事可怪不得你二人。
要怪也只能听怪这十二连环坞的人太过诡异,也不知其究竟使得何种邪异手段;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也没必要再纠结,往后行事莫要轻敌、郑重一些就行。”
“诺!谢主公开恩!”
安敬思和典韦称谢起身,不过神情中仍旧有着些许愧疚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