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东的座驾是一辆陆地巡洋舰,宽大稳重的车身,跟他四十多岁的年纪也很匹配。
在街口上车前,李汉东买了五屉包子,这是准备在路上吃的。
舒老的老宅子在京都市中心,而赌石交易现场的地点却在京郊秦皇岛方向的燕郊镇,足足的六十多公里,其中还要穿过拥挤的几个街区。
下午一点钟,李汉东架势的陆地巡洋舰抵达燕郊镇。
赌石交易现场的地点,并不算太大,是个镇委大院。
在大院外,密密麻麻的停了众多豪车,当然普通的车也不少,不过豪车惹眼,一打眼看去,尽是豪车。
唐丁这是第一次见识所谓的赌石交易现场。
进门前,就能听到里面的嘈杂,还有传来的机器切石声。
缴纳入场费进门后,里面更是熙熙攘攘的如同菜市场,不过这里卖的东西不是菜,而是石头。
一簇簇,一堆堆的石头,摆在那里,前面还有些卖相好的,都平铺在地。
这些都是路上李汉东传授给两人的。赌石行当有很多行话,这一路,李汉东嘴里就没停过,“神仙难断寸玉。”指的就是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只有开窗后才能知道。还有句话叫做“一刀穷,一刀富”,这一刀切下去,一块毛料可能瞬间升值万倍,当然也有可能一刀下去切垮掉,变的一文不值。
在路上,李汉东一路警告两人赌石行当的水很深,多看多听多学,千万不要盲目出手。
当然,唐丁和辛格格也并没有多少钱。
“这次的燕郊赌石交易会,听说有不少都是直接从缅甸进的货,切出来不少好东西,所以人才会这么多。就像我前天切的那块玻璃种飘花,就是随便挑的一块。”
李汉东说话有些夸张,他前天切出的那块玻璃种飘花,并不是随便挑的一块,而是挑出的好几块里,才切出的这么一块。
当然他切出的这块翡翠价值非常高,远大于他买那几块的所付出的金钱,所以这算是赌涨了。
“你们先随便看看,不要随便出手,碰到有想买的,也可以喊着我帮你们参考下,我先过去看看,有事打我电话。”
李汉东随便交代了唐丁和辛格格两句,就走开了,他当然是要去前天他赌涨的那家再去挑选几块,谁让自己兆头这么好呢!
“咱俩从哪开始看?”辛格格自觉自己是地质专业研究生,见多识广,一副带小弟的语气。
“我无所谓,从哪都可以。”唐丁是真的无所谓,他进来后有点失望,他从进门走到这,最少也走了几十米了,这一堆堆一块块的石头,真的都是石头,没有一个有宝气的存在。
水凉了,辛格格又给大家烧水,重新沏茶。
沏好茶,辛格格在旁边给大家倒水。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舒老能否帮忙?”李汉东似有些不好意思。
“说吧,没事,我今天心情好。”舒老今天收了个关门弟子,心情舒畅。
李汉东伸手从身边拿过一个皮包,放在腿上,打开包,拿出一个绸缎包裹的物体。
唐丁其实在今天来到后,就看到李汉东身边的这个东西了。
怎么说呢,唐丁也并不是看到了这个东西,这东西放在皮包里,唐丁又没有透视眼,他当然看不到包里的东西,但是他看到了这东西发出的“气”。
唐丁有望气的本事,先前他就看到了乌金软甲的黄色宝气,后来他又看到降龙法剑发出的紫气,这次他又一次看到了皮包里东西发出的宝气。
李汉东身边皮包发出的气是淡淡的橙色,这种发橙色的东西,唐丁还从没见过,因此他一来,就对李汉东身边的这个东西感到好奇。
原本唐丁以为李汉东只是偶然把东西带过来,自己恐怕是没机会见到这个发橙光的东西了,但是现在李汉东却把东西拿了出来。
打开绸布,里面是一块带有美丽飘花的颜色近乎透明的玉石,这块玉石比足球略小一些,不过这么看来,体积仍算是很大了。要不然李汉东也不至于用个大皮包装来。
当然,唐丁没见过翡翠,他只能把翡翠归结于玉石一类。
“咦,玻璃种飘花翡翠?好大,好漂亮。”辛格格看到李汉东拿出的翡翠,眼睛放光。
“对,格格好眼力,就是玻璃种飘花。”李汉东先是赞了辛格格一句,然后又转向舒老,“舒老,这是我前天参加赌石偶然切开的一块飘蓝花玻璃种翡翠,我知道舒老是苏工大师,所以,特请舒老帮我雕琢下这块翡翠。”
舒海今天心情很好,好的不得了。舒海以书画双绝闻名于世,但是行内人却还知道他有另外一种功夫,雕工。
雕刻玉石,可不简单。手生的人,根本不敢沾手。就算是熟手雕工,遇到极品石头有些时候也不敢轻易动手。
雕刻玉石需要极其稳定的双手,舒老是练书法出身,练书法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手非常稳定。
传说中王献之写字的时候,全神贯注,其父王羲之从背后猛抓王献之手中毛笔,却不可得。全神贯注写字之人,手中的毛笔如有千钧,写出来的字才会刚劲有力,重如千钧。
雕工除了手稳之外,还要有极好的艺术细胞。一块玉石究竟要雕刻成什么样,那是需要雕刻家根据玉石外形构思的,一件好的作品必定是优秀的雕工加极妙的构思。
这块飘花玻璃种虽然不算特别名贵,但是在翡翠资源已经越来越稀少的今天,却也算是罕见了。
“你不是专门收藏书画吗,怎么会想到去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