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茶水是新妃喝的,那便是新帝执杯。
卞惊寒伸臂自如清手中将茶盏接过。
见弦音未动,卞惊寒攥住她小手的另一只手五指用力收了收,示意她接酒,弦音才回过神。
也未说什么,她伸手端起小太监托盘里的酒盏,整个人其实还有些恍惚。
心里很乱。
卞惊寒朝她微微一笑,举杯,恐她不会,示意她:“将你的内腕跟我的内腕相贴。”
弦音依言照做。
两人腕心相贴,他举杯递到她面前,她同样举杯递到他唇边。
卞惊寒唇角弧度又大了几分,连眼角眉梢都是绵长的笑意,他略一轻凑,便衔住了她手里的酒盏盏口,黑眸如曜,深凝着她,一瞬不瞬。
弦音亦看着他,看着他漆黑如墨的深瞳里,自己红衣似火的身影,也略一启唇,准备承接他手中茶盏的盏口。
所有人都看着高台上的二人。
忽然,一道强光乍亮,似两人手中杯盏的反光,又似晴空中突然而起的一道闪电,刺得在场的众人眼睛一痛,再下一瞬,众人便惊错地发现,高台上只剩下了新帝一人。
【孩纸们莫担心着急哈】
卞惊寒面色不善地睇着小太监。
太上皇边上的如清连忙上前躬身:“皇上,奴才马上再去准备一杯。”
卞惊寒没做声,转眸看了看弦音。
弦音还有些在方才的那份震惊中没有回过神,不过,却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面前发生了何事。
反正心里各种滋味不明。
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大楚第一妃竟然是自己!
红盖头还没等卞惊寒掀就被风吹掉了。
如今合卺酒又出了问题
见卞惊寒没做声,如清征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主子太上皇。
一直沉默不语看着这一切的太上皇终于出了声,扬袖指了指自己面前小案桌上的一杯茶水。
“吉时不能耽搁,这杯茶水朕还没动,暂且拿去用吧。”
如清颔首领命:“是!”
场下众人甚是震惊。
震惊这个男人会如此做。
若是常人,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寻常举措,可他不是常人,是太上皇,此等行为就是赐,就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