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趁这个间隙赶快将竹剑接下来,却已被对方抽了回,下一瞬就听到竹剑掉在地上的声音,再然后就是皇帝略带着几分意外和慌乱的声音:“你你们朕”
弦音心口一撞,惊错看向他。
发现皇帝脸色煞白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方才握剑的手,在颤抖。
天,醒了?!
弦音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朝脑门里一涌,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傻在那里保持着扑在卞惊寒身上护着他的姿势,感觉到身下的人骤然一动,她心头大喜,扭头朝卞惊寒看过来。
见卞惊寒果然睁开了眼睛,她连忙张嘴,刚准备说话,就见他蓦地将枕在脑后的那只手拿出来,快速在她肩胛处一点,她嘴里的话都未出口,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将她软软的身子推到一边,卞惊寒快速从榻上起身,下地,鞋子也未穿,就对着皇帝撩袍一跪:“父皇!”
皇帝慢慢抬起眼,看向他,似是还未缓过来,怔怔开口:“朕又夜游了”
卞惊寒眉心微微一凝。
其实他大概猜到了,他睁开眼看到的一幕便是,那丫头扑在他的身上,手臂似乎在流血,扭头看着后面,后面是他的父皇,也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的手
情况似乎有些复杂,情况也明显有些遭,所以,他点晕了那丫头。
他得想好对策。
是他大意了,那丫头进来的时候,他是用掌风挥关上门的,没有栓门栓,不然,这个男人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进来。
“朕不是食了你给的药吗?你不是说那药可以管一月不犯吗?为何?为何朕今夜在此?”
皇帝的声音冷且沉,自头顶压了过来。
卞惊寒眸光敛了敛。
看来,已经完全清醒了。
他低垂着眉眼,右手五指指甲上的图案赫然入眼,他眼波一动,心里头汗了汗,又有些异样的情愫涌了涌,他微微抿了唇,不动声色地攥了拳,将图案匿住,并不动声色地将拳头朝里衣的袖下缩了缩。
视线所及之处,还有静陈在地上的那柄他平素用来练剑的竹剑,剑尖处沾染着殷红的血,地上也有几滴。
他知道是那丫头的。
此时,他连她的伤都没法去管。
“回答朕,为何?为何朕今夜会在你这里?为何你给朕的药没有效?你,是不是在欺君?”皇帝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在头顶前方。
弦音吓了一大跳,当即弹离开来,慌错转眸,赫然看到一人迈步进来。
走进屋中烛火的光亮中,来人映入眼帘,弦音瞳孔剧烈一缩,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从床榻上翻下来。
“皇皇皇上”
那一刻,她是真的魂飞魄散,脑中空白,耳边嗡嗡,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完了,完了。
就算没看到她亲卞惊寒,也看到她从他床榻上下来。
彻底完了!
然,让她意外的是,好一会儿没等到皇帝的任何回应。
她战战兢兢微微抬了些眼梢,偷睨过去,见一袭明黄的男人直挺挺站在房中,眸子茫然地转,似是在找什么。
她望过去的时候,他正好转过来,与她对视上,她吓得赶紧垂了眼。
与此同时,她瞳孔一敛,惊觉不对。
他不对劲。
虽然方才对视只是短短一瞬,可是她没有从他的眼里读出任何东西,他的眸子里是空洞无物的。
对,空洞!
意识到这点,她又再度抬起头朝对方看过去,发现他移动着步子朝一侧的墙边走。
毕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平素交集很少,但是,她还是觉得他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对。
很机械!
她猛地意识过来一件事!
艾玛,梦游!
他在梦游!
对,看这症状一定是的。
只是,神医的药不是已经给他了吗?神医说可以管一个月的呀,这
她不懂医,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梦游的人,似乎是唤不醒他的,而且还不能强行唤,强行唤似乎会有危险。
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