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所为吧?
其实,这几日他不在府里,就正好发生这种事,她已有些怀疑是他,只不过,今日终于肯定。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她知道,他那样的男人,意不会在银子,也不会在药,既然那丫头跟他回去了,他定然就不会再为难。
只是,她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已经知道聂弦音跟吕言意是同一人了呢?
马车上,一大一小两厢无言,两人脸色都不好。
先是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来卞惊寒拿出一本书来看,弦音闭起眼睛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卞惊寒忽然“啪”的一声合上书卷:“聂弦音,让你跟本王回去,就那么委屈你,让你这样一幅死样子!”
弦音本就没有睡着,那一声“啪”已经让她睁开眼。
对上男人沉怒的深瞳,弦音懒得理他,撇开眼,侧了一下身子,继续阖眸装睡。
既然说她一副死样子,她就死样子给他看。
刚阖上,头上骤然“啪”的一痛,她睁开眼,是卞惊寒拿手里的书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本王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弦音抬手摸头,恨恨瞪他。
尼玛,竟然打她头,虽然不重,可终归是打。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堂堂一个王爷,出手打一个小孩,还真落得下去手,而且还打人头,要是将我打傻了怎么办?”
卞惊寒:“”
他这也叫打?
就拿书敲了她一下,而且还是避开书装订的那一侧硬边。
“你不打也傻,敲敲说不定敲开窍了。”
弦音汗。
打人还有理了?
“那要不要我给王爷也开开窍?”弦音咬牙切齿。
“本王就算了,本王已高处不胜寒了。”卞惊寒冷着脸回道。
弦音就彻底无语了。
这得有多自恋才能说出这句话?
开玩笑说说还好,重要的是还沉着一张脸说的。
“你说什么?”男人终于停住脚步。
“我说我说我”弦音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我不学医术了,我跟王爷回去”
不知为何男人似乎更不高兴了,蓦一扬臂,将自己的衣袖自她小手上扯开。
弦音骤不及防,来不及松手,被那股力道一带,朝边上趔趄了两步,好在他用力不大,她又自己稳得快,才没有跌跤。
“你的决定改得可真快。”
沉沉丢下一句话,男人继续拾步向前。
弦音就彻底懵逼了。
尼玛,这不跟他回去不行,跟他回去又不对了?
这个死男人到底要闹哪般?
“王爷,王爷”她又跑着追了上去。
因为脚上的伤还未好,特别是脚脖处的那一道,哪经得起她如此狂奔,跑着跑着脚下一软,她来不及稳住,扑踉几步,一头栽倒在走廊上。
卞惊寒听到后面“嘭”的一声,脚步一滞,回头,就看到某人摔个狗啃泥,趴在那里痛得龇牙咧嘴。
眸光微敛,他将头转回来,背对着她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静默了片刻,又蓦地转过身往回走。
走到弦音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冷攫着她,再倾身,大手一拧弦音的衣领,将她从走廊上扯起来。
他松手的刹那,弦音还未站稳,小身子一晃,他又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
“没事吧?”他问她,声音又沉又闷,又冷又怪。
弦音瘪瘪小嘴,眼眶都红了,摇摇头。
卞惊寒蹲下去撩起她的裙裾想看她的腿,被她大惊失色地后退一步避开:“我没事。”
怎么能给他看自己的腿?
吕言意可是给过他看腿的。
见她如此,卞惊寒也未强求,瞥了她一眼,直起腰身。
又静默了片刻,他才再度开口:“去跟神医道个别,准备一下回大楚。”
没有任何情绪地说完这句话,他的大手松开她的腰,转身离开。
弦音站在那里怔了好久。
所以,这是答应了她吗?她跟他回大楚,他放过厉神医。
虽然她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她知道,她的意思他懂,就像他如此行径,他知道她会懂一样。
神医府外,管深准备好马车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