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若非盖亚和阿赖耶曾经提到上述的只言片语，证明了这位创世神确有其神，阿尔托莉雅甚至都不能肯定，这位神明是否真正地存在过。

那高大人影手里拿着的红色武器，虽然在外形与威势上都与阿尔托莉雅曾经见过的那一件判若云泥，但那独属于“乖离剑”的气息，阿尔托莉雅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对于曾经于混沌中开辟了整个世界的上古神明，要说阿尔托莉雅一点都不好奇，那一定是在扯淡。

“她的反应，并非吾之本意……况且阁下如今也到了……应当明白，以吾等的处境，若要彻底挣脱束缚，就必须……”

但可惜的是，虽然苏志航和创世神明在交谈时都没有避讳她，但似乎还有某个无形的约束，让两人对话中最关键的部分在传到阿尔托莉雅的耳朵里后，全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音符。

好在，阿尔托莉雅本来就不是想要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奥秘，即便只是这些无关紧要的部分，也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在看清苏志航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后，阿尔托莉雅也隐隐觉得，苏志航似乎对眼前这位创造了整个世界的神明殊无敬意。

阿尔托莉雅的用词其实是相当的含蓄，因为苏志航在弄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对这位创世神的确不怎么看得上眼。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个世界的等级为何如此之低，原来是全都被你截留，制造出了这处时间轴，用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了……”

前文已经说过，即便是如今的苏志航，想要逆转整个大千世界的时间，那也得小心翼翼，一着不慎就得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更何况是制作出这么一处可以随意出入的隧道来？

其中所需的，可绝不止那一点点的奇思妙想，即便这个世界中，除了眼前这位外，并没有其他值得苏志航重视的顶尖强者，创造时间轴所需的心力与资源，也绝对是一个让苏志航都得心痛的天文数字。

“吾虽秉承世界意志，有创世之责，却也不想就此陨落，何况，此世本为吾之作品，现由吾收回几分亦是理所应当……”

似乎是没有发觉苏志航语中隐含的讥诮之意，巨大的人影的语气仍旧是那般的毫无波动。

当然，既然还需要特意开口解释，说明这尊创世神明显也是十分紧张苏志航的看法。

“不是你看不到，只是她们全都躲了起来罢了……”

苏志航脸上也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看来我进阶时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吓到了这两个小家伙，感觉我往这里来时，她们就全都藏起来了。”

“不会吧，这可是盖亚和阿赖耶，竟会这么胆小……”

对于这两位顶头上司近乎望风而逃的行为，阿尔托莉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感觉这两位大神原本竖立在自己心底的高大形象似乎开始崩坏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相比于阿尔托莉雅，已经与世界意志打过不少交道的苏志航虽也颇有几分无语，却也不以为意：

“趋利避害本就是所有生物的本性，这种由各类意识凝结而成的神明就更是如此了，就算是觉醒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问题面前，没有绝对的把握，她们是不会轻易涉险的。”

集体意识毕竟不是个人，也许在人类集体中不乏冒险心理的赌徒，但纵观整个星球，还是小心谨慎的个体占了多数。

不过，虽然在心理上能够理解，但阿尔托莉雅还是明智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否则这两尊大神多年来苦苦竖立起的伟岸威严，绝对会轰然倒塌的。

“到了！”

听到苏志航的声音，正出神想着乱七八糟事情的阿尔托莉雅也是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时间轴终于到了终点。

也罢，神灵的威严，要倒塌就由它倒塌去好了，反正对此刻的自己来说，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回到过去，挽回那一桩桩的悲剧才是。

只是，被苏志航带出时间轴后，阿尔托莉雅才愕然发现，自己到达的地方却并非是那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小小村庄，而是一片昏暗苍凉的天地。

浑浊的天空，死寂的大地，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的活物，也不见丝毫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