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那个,嘿嘿,萨达姆离咱有点远,是吧。”惫懒的家伙浑不在意刘枫都没拿正眼看自己,“您老不知道吧,银松县的jg方老大,被捕了,他的兄弟开枪反抗,被当场击毙。”
刘枫还真的没想到,会闹到动静这么大,依他的想法,诱捕会简单许多:“就这也算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大惊小怪,如果不想放假,就都留下加班吧,不过可是没有加班费,算是义务劳动好了。
嗯,我看团组织可以策划一下,这么多的年轻人,一定要组织起来,定期开展党团活动ri。”
所有人都苦着脸,这下子完蛋了,原以为剩下半天的假期也是好的,没想到,彻底泡汤了!那小子眼珠一转,嬉笑着问道:“组长,咱们是不是就手间隔便宜,直接去收了那几间违章建筑得了呗。”
刘枫骂道:“你当筹备组是捡破烂的么?你当zhèngfu的告知文书是儿戏么,乱弹琴!大家要是不急着回家,就打扫卫生好了,嗯,就这样,完事就可以回家了。”
刘枫转身进屋了,一干小青年一个个愁眉苦脸,对于这些人来说,在家都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打扫卫生就已经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魏老大呢?这家伙不会回宿舍了吧?把他喊来---”
“嘘!”
“炭灰,你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讨厌!”白芸好好的一个假期被搅了,心气很不顺。
“白芸白大小姐,我叫谭辉,谭嗣同的谭,光辉的会,可不是你嘴里的炭灰!”谭辉皱着眉分辨道。
“哼,一回事,”白芸显然没有把谭辉的抗议当回事,“你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再不说,今天的卫生,就全部交给你打扫了。”
“别,算我怕你行不!”谭辉一副干败了的样子,“我有一个重大发现,魏老大是组长老大的同学,还是很铁的那种!”
在场的小青年都是一呆:“真的假的?要是敢撒谎,炭灰,你就死定了!”
白芸把炭灰俩字咬的死死的,更是拿出一副小恶魔的模样,谭辉顾不得和这个野蛮的小女人争辩:“真,比绣花针还真!我亲耳听到组长老大叫魏老大群哥,叫的那个亲!”
“完了完了!”好几个人都在嘟囔着一句话,“天,怕是魏老大这回是真的要发达了!”
一个小年轻狐疑的问:“不对劲吧?魏老大足有三十来岁了,看看咱们组长,咋的也没有超过二十五吧?”
谭辉嘴一撇,有些事就是不能乱说的:“爱信不信,反正兄弟可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走了,干活!”
当三瓶白酒见底,魏群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他原本就是一个健谈的人:“老嘎达,还是这名叫着溜,嘿嘿,自打你出国,兄弟们都受了刺激。哥哥就呃,拼了四个月,也考上了研究生。呃,只是没有老嘎达你那么变态,呵呵。”
郑竹仁低声对刘枫说道:“筹备组里面魏群是除了您之外学历最高的,也是唯一没有任何背景,借调到筹备组帮忙的。嘿嘿,要是没有魏群,实在不敢想象,那些小混蛋会把一份份文稿写成什么样子。”
刘枫心中一痛,看来,群哥在筹备组就是一打杂的临时工:“群哥,记得你家不是瀚海行署的。”
“呃,老嘎达果然念旧,呃,是滴,哥哥家是chun城的,这不临毕业前呃,处了一个对象,嘿嘿嘿嘿---”魏群傻笑着看向面前的酒杯,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说的是什么。
郑竹仁介绍道:“我打听过,魏群曾经做过银松县zhèngfu办公室副主任,只是在一次瀚海行署来人调研的时候,()纠正了那位调研领导的错误,于是---”
刘枫的脸sèy沉的可怕,什么时候银松县富裕到,可以使唤燕京大学的经济系研究生端茶递水了?刘枫压住心头的怒火:“群哥,嫂子在哪里上班?”
“嫂子,嘿嘿,你嫂子跟别人跑了,哈哈,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同甘共苦,都是浮云,哈哈---”
“档案上显示,”郑竹仁低声说,“魏群同志来到银松县就结婚了,去年离异,魏群的前妻,嫁给了银松县县委办公室主任做填房。
婚事是在年初办的,当初老郑还去随礼了呢。那个小媳妇很妖娆一个人,只是站在四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子身边,有点不那么适衬。”
刘枫重重一拳击在桌上:“欺人太甚!”
关伟也是一脸的愤慨,虽然不知道魏群离异的具体原因和经过,仅仅是下属年轻的妻子,嫁给一个鳏夫做填房,就足以让人产生太多的联想。
吧台边上的老板娘小心肝直颤,这几位文质彬彬的,不会也打起来吧?这些酒鬼,可是遭禁透人了,就不能好好的喝点酒么!让老板娘庆幸的是,那几位并没有闹腾起来,虽然酒没少喝。
魏群是被几个人扶回去的,刘枫安排好魏群,转身就对郑竹仁说道:“郑主任,麻烦你,马上把魏群的关系转到筹备组,就给你当副手好了。呃,瞧我,今天是星期天,嗨!”
郑竹仁笑道:“刘组长您放心,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办这事。”
郑竹仁此刻更是坚定了追随刘枫的念头,这是一个念旧的人,重情重义的人在官场并不是没有。只不过,真正的想要结交到这样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郑竹仁大半生宦海沉浮的经历,第一次感觉,刘枫就是那个可以让人信赖的人。郑竹仁忽然感到很庆幸,如果不是在单位受到排挤,自己怎么可能在即将升迁的时候,被人家一脚踹到这里来?
看来,这是自己要交鸿运了,有了眼前这位年轻的上司,最起码,工作起来顺心不是!
回到办公室,刘枫呆呆的看着电脑显示屏,回想起魏群当年的风采,那可是班级里最活跃的一个人。忽然,刘枫笑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魏群的际遇对他来讲,未必就全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