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联盟的炮弹立即转移了方向,开始向刘长贵露头的方向砸去。
姜新圩几乎没有犹豫就弯腰跑向刚才露头的位置,身体躺在刚才迫击炮弹炸出的弹坑了。他先举起枪,然后突然来了一个跪蹲姿势。
让姜新圩大吃一惊的是,情况并非他所想地部落联盟的枪口都转移到了刘长贵的位置,竟然有一挺轻机枪正好对准他的脑袋。
姜新圩不由自主地抠下扳机,也不管打没打中目标就往后猛地一仰,身体翻转九十度,异常狼狈地摔了下去。
托尼菲惊恐地喊道:“长官——”
姜新圩连滚带爬地躲到一颗大树后,朝托尼菲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
虽然如此,他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直叫侥幸,嘴里骂道:“部落联盟真他玛的狡猾,竟然还有机枪对准这里。”
让他奇怪的是,那挺机枪迟迟未响。
托尼菲也觉得奇怪,他悄悄地从另一个方向爬上去,抬头一看,乐了:两个士兵脑袋挨着脑袋,趴在了石头上,鲜血从他们头盔的弹孔里往外汩汩地流着。
他退下来,双眼冒着星星地对姜新圩道:“哇,头,你又干掉两个!”
此时,瓦图芭部落的酋长亨利拿着姜新圩发过来的电报犹豫不已:
亨利先生,我姜。在增援hill山峰阵地时,本人接管了罕穆部落进攻部队损失惨重,多次进攻无效且找不到进攻方案的情况下,不得已将他们的指挥权移交给我。我率领精兵连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拉下了他们进攻了一天一夜而没有拿下的hill山峰阵地,未伤一人,全歼高地残余守敌两百余人。
有感角马蹄村战略位置的重要,我率部深入敌境,目前已经顺利到达角马蹄村山下。但在进入角马蹄村前进攻受阻,虽然大量杀伤敌人,然而部落联盟的士兵利用他们早已经修筑的工事、掩体对我进行反击。现与角马蹄村部落联盟形成战斗僵局。
我精兵连虽无绝对把握拿下角马蹄村,但我们有能力坚守现有阵地,即使周围部落联盟闻讯而来,我们也能坚守到我们援军的到来。我相信,只要我们拿下角马蹄村,我军就能取得战略上的主动权,从根本上瓦解一线部落联盟的斗志。
可是,罕穆部落的指挥官巴卡中校顾虑重重,不敢按我的建议强行向角马蹄村前进,反而严厉命令我队撤退,言称对进攻hill山峰阵地的部落联盟夹击。
我连拒绝执行这道错误的命令,并越级向先生报告,请先生敦促罕穆部落快速进军,这样罕穆部落的战争就基本结束了。
……
亨利作为常被其他部落武装进攻的部落酋长,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有一些战略眼光的,他也知道角马蹄村在战略上的重要,只要占领这个地方,罕穆部落将进可攻、退可守。他犹豫的则是姜新圩区区一个连能不能守住现有阵地,如果姜新圩他们守不住,而巴卡中校这边的hill山峰阵地又丢失,那情况就很不妙了。
姜新圩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这是给亨利机会,让他有机会显摆自己的睿智。如果他不把握,那是他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没害处,反正巴卡中校是不可能主动支援我们的。至于干涉国家的内政嘛?我们一个小兵又不代表国家,他说干涉就干涉好了,怕他毛线!”
说着他拿起纸和笔匆匆写了几句话交给贺晓初,然后气呼呼地爬到一块石头后,对着刚偷袭完的狙击手贺晓初打起了手语:“你守南面,我守北面。”
贺晓初半信半疑地将通信频率直接调到与瓦图芭部落的联系频道,接到对方的信号后,动作娴熟地按了起来:“滴——滴滴——滴滴——滴——滴——”
姜新圩没有去理发报的事情,他继续观察着阵地。
敌我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谁想玩什么小动作都不可能。什么偷袭、渗透、冒充等等动作一律无效。现在双方都明白要不就是强打强攻,将对方彻底消灭,要不就是坚守阵地拖时间,看谁的援兵先到。
在部落联盟指挥官看来,部落联盟的优势就是战场在部落联盟内部,周围都是他们的友军,时间越久越对自己有力。只要周围的友军知道了消息杀过来,迟早能吃掉这支孤军深入的小部队。
姜新圩也知道这个情况,他必须速战速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巴卡中校的援军上,更不能寄希望于瓦图芭部落酋长亨利的支援上,那些都是不靠谱的,靠谱的只有自己的实力。
他动作迅速地爬向北面,途中差点被一颗手雷砸中。
看见手雷滚下,姜新圩敏捷地缩回一棵大树后,等轰隆一声爆炸后,又迅速继续向北面爬去。双方距离较远,姜新圩力气再大也无法将手雷投到山顶上的部落联盟中。
居高临下的部落联盟也很难将手雷直接投到山腰的罕穆部落军队中间,只有几颗运气好的手雷在爆炸之前顺着山坡滚落下来,极大部分手雷都在离精兵连潜伏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就因引信到头而爆炸。
一个名叫托尼菲的士兵看见姜新圩爬过来,连忙说道:“长官,这里我能封死他们,你下去休息一会吧。”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手痒得很。你先休息一下,让我过过瘾。敌人的情况怎么样?”
托尼菲笑道:“这群部落联盟的胆子小得很。刚才又冲了一次想冲下来,结果被我们几支狙击步枪干翻九个后又都缩回去,呵呵。”
姜新圩道:“不是他们胆小,是他们在等援军。”
托尼菲对姜新圩夸奖部落联盟很不满,说道:“他们就是胆小。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又是在上面,地形对他们有利。”
在清晨冲上hill山峰阵地的时候,这个士兵就在姜新圩身后,脸色吓得苍白,想不到现在变得如此从容,仿佛不是在谈论时刻决定生死的战事,而是在谈论如何吃汉堡。
姜新圩笑了,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不足两个连的部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不少,我估计他们剩下一个连就不错了,哪里能跟我们精兵连比?”
托尼菲也笑了:“是啊,谁能跟我们比。”
两人的神态就如街头两个小混混在吹牛打屁,与血腥的战场似乎不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