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走吧,我们不怕失去,不是吗?”霍一航懂云倾的顾虑,温声说了这么一句。
云倾顿时就想通了,是啊,她又不怕失去,如果不能拥有,最多,也就是保持现状,有什么好怕的?
“妈,一航,我们过去吧!”云倾笑了,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不必害怕,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有了亲人。
云倾等人走出去,又发现江夫人并没有离开,已经站在那里,与云司音说着话了。
“妈。”
云倾过去,喊了一声,当然是喊江夫人的。
“倾倾过来了,”江夫人脸上浮起笑,拉过云倾的手,对她说:“来,认认人,这两位,是你的生父母,云霆先生和云司音女士。”
“您好。”云倾首先向云霆点头,随后,又向云司音点头:“您好。”
礼貌、客气而疏离。
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毕竟,除了身体里的基因,云霆和云司音如今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
“晴晴……”云司音的眼泪却一下就下来了,一双手颤抖的伸过来抓住了云倾的手:“倾倾,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的,你就是我真正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荣城这边受苦,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她又紧紧的抱住了云倾。
云倾的身体有些僵硬,心里很快疼死酸涩的滋味……原来,这才是母亲的感觉,因为失去她,会疼痛,因为她受苦了,会愧疚,因为见到她,会激动的哭泣,会不在意周围的一切,只想将她抱在怀里!
所以,她就算有些不适应,也没有推开云司音,张了张嘴,语气不自觉的放的很柔软:“你……”不必自责。
“我……我很好,现在很好。”就算以前不太好,也都过去了。
“云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江夫人建议,并转过头问霍一航和霍成君:“就去新别墅那边?”
霍一航看了一眼云霆,点头。
云司音却不肯放开云倾:“那我要和倾倾坐同一辆车过去!”
霍成君说:“那我和江夫人就和云先生坐一辆车吧。”
江夫人转过头看她,瞧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精明,马上表示支持:“好!一航、倾倾和云夫人坐霍家开过来的车子。我和亲家就蹭云家的车子坐坐。”
开玩笑,倾倾现在可是江家的女儿,霍家的儿媳妇,京城云家再强大,亏待了倾倾这么多年,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们认回去,她们都是女人,是母亲,不会为难云司音,但是对云霆,还是先试探试探他什么态度,就算是亲生父亲,也不能欺负了她们家的倾倾!
这样的安排,云司音非常满意,云霆却皱了眉头。
他讨厌和云司音分开,更讨厌和别的女人同坐一车,但想到这两个女人都是云倾亲近信任的人,想必是有话想要单独和他说,也就没有表示反对。
“云先生,你和云夫人既然过来了,想必已经确认好倾倾的身份了吧?”一上车,江夫人就不客气的开口:“倾倾现在是我们江家的女儿!”
江莫沉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着的朱横,冷冷的说:“就这么个东西,也敢在道上混?也敢做偷渡船的生意?也敢绑本少的未婚妻?”
一连三句“也敢”,分明带着强烈的嘲讽和愤怒,吓的朱横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忙磕头求饶:“江少,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顾小姐是您的未婚妻啊,我如果知道顾小姐的这一层身份,就是借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对顾小姐做什么的……”
“做了就是做了,我向来不在意原因和过程,只看结果怎么样。”
“我现在看到的,就是你指使几个渣滓将我的瑜儿带到这么肮脏破败的地方来,将她吓的不轻,这几个渣滓既然已经死了,这笔账当然就要算在你身上了!”
江莫沉说完,放开了顾瑜,将人交给江夫人和顾夫人,走到朱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一把刀子扔在了他面前:“自己动手吧,一刀刀的刺下去,什么时候我觉得够了你就什么时候停。”
“饶命啊,江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求求您了。”朱横心里清楚,今天他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里了,求饶也不一定有用,可是不求饶的下场难道不是更悲惨吗?
现在,只要能让他活命,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江莫沉却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像是会大发慈悲的人?”
没等朱横回答,他又说:“可是我认为我就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是牙呲必报的性格呢!”
“不过,我今天没想要你的命,只想让你自己捅刀子,怎么?不敢?”
原来只是捅几刀——朱横想成了这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捅,我马上捅自己!”
不过是捅几刀,在道上混的,谁还能没挨过刀子?见点血就能保住命的事,他当然愿意干!
这就是道上的规矩,谁有钱有势,规矩就由谁来定,弱的一方不能反抗,还得感恩戴德。
朱横捡起刀子,第一刀就很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大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裤子。
“再刺!”江莫沉拿出自己的手机,退后一步,开始录制视屏,虽然像朱横这种身上背着人命和案子的人是不敢往警察局走的,但万一他逼急了咬人呢,他得留个证据证明他就算是将自己刺死了,也不过是自残!
朱横也知道江莫沉是什么意思,一点别的想法都不敢再有了,又老老实实的刺了自己一刀。
江莫沉:“再刺!”
又一刀。
江莫沉:“再刺,刺脸,看见你的脸本少就很不开心。”
带血的刀子只能“招呼”到自己的脸上。
朱横也忍不住痛呼了起来。
江莫沉:“知道疼了?有进步,再刺,左手茎自己挑了。”
“江少!”
江莫沉:“嗯?有意见?”
“不,不敢,我挑。”不就是一只左手吗?大不了他以后不用左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