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静一点。”萧难语气冷淡。

钱四两撇撇嘴，在那里挤眉弄眼地打量了苏莫闻一会，又凑到萧难身边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在赌丹会上连开四瓶宝丹，还有刚才一出手就夺得一元七宝丹，是不是都是依靠了这小子？”

“你倒是不笨。”萧难坦然承认。

“我去！还真是啊，那可就伤脑筋了，这衍天术我也学不会啊”钱四两自言自语。

苏莫闻很快得出卦象，旋即心神沉浸，开始解读。钱四两见状啧啧称奇，他虽然是堂堂的钱家少爷，但衍天师这个群体毕竟太过稀少，是以能如此近距离观摩推衍的机会仍然是极少的。

就在他感到苏莫闻的气息若有若无，连他也随着心静如水时，苏莫闻忽然身躯一震，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钱四两吓了一跳。

苏莫闻轻轻摇了摇头，他此刻面色苍白，情况确实说不上好，但也不至于太糟。

“是推衍出了问题吗？”萧难问道。

苏莫闻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开口道：“一开始是很顺利，我很快就追踪到了江云涌所在的那艘黑光舟，但是当我想看得更清楚，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时，我的心神瞬间遭受到重击，推衍也被迫中断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准确的说就是在我看到他身边的那个随从的时候，我想应该是由于推衍的对象修为超过我太多的缘故，哪怕那只是一具傀儡。”

“嗯”钱四两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听说推衍的事物越是繁复，对象的修为越高，推衍起来的难度也就越大，也越容易遭受反噬。甚至若是涉及了某些禁忌的内容，衍天师就算当场暴毙都不稀奇。”

“这样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推衍那位纳兰小姐的位置了。”苏莫闻无奈道。

另一方面，纳兰锦绣足踏白羽，如画中的仙子般飘逸出尘。她遥遥地追逐着江云涌的黑光舟，在荒原上空飞遁了许久，然而无论如何也拉近不了距离。就在她心生烦躁之时，前方看起来细若蚊虫的黑光舟骤然间一个闪灭消失不见了。

“嗯？怎么会不见了？”纳兰锦绣飞到黑光舟消失不见的那片天空，四下查看起来。但空荡荡的荒原中杳无人烟，没有一点生气，仅有一根根起伏嶙峋的石柱耸立，称得上是赤地千里，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纳兰锦绣不禁有些气恼起来，正当她打算就此折返时，天边有一个人影在快速朝她靠近。那人一身藏青色华服，面容苍老，却是纳兰世家的另一位长老顾长风，他一路飞遁，终于是追到了这里。

“锦绣见过顾长老。”纳兰锦绣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