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城西刘老头一家”
他说得倒是极为认真,语气抑扬顿挫,末了还不忘神秘兮兮的提醒众人最好不要去到那出过人命地方行走,以防不测。
但徐寒与方子鱼等人那时脸上的神色却是在听完了胡二这番话后,变得颇为古怪。
故事倒是好故事,但除了一开始所言的河中失踪的渔民,有些可信度外,其余的命案一起比一起离奇,什么一家三口暴毙家中,什么书生夜里遇见狐妖,大抵都是些说书用的戏码,被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
一群人听得越说越玄乎,便顿时没了兴致,打断了一脸意犹未尽的胡二,道了声谢,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这时天色渐晚,一行人又好生商议了一番,待到吃过晚饭,六人便决定分开行动,好生打探一番城中的消息。
凤言与方子鱼带着宋月明去到城中早已与游岭屈等人约定好的接头处,相互交换今日的消息,而徐寒则是独自带着楚仇离与秦可卿到雁来城中闲逛。
“徐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一旁的秦可卿终是忍不住问道。
徐寒带着她与楚仇离一路走走停停,他似乎兴致颇高,时不时拉着秦可卿对着街边的事物评头论足,甚至还买了些当地特有的食物品尝。
起初秦可卿还以为徐寒此举是为了麻痹那些可能存在于暗处的敌人,但到了后来,徐寒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出来的目的,非要拉着秦可卿去街边的一处酒肆听了那么一段评书。
这让秦可卿极为不解,这才出言问出了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多看一看不好吗?”徐寒却是没有听出秦可卿话里的意思一般,笑着反问道。
秦可卿顿时一阵语塞,她不得出言提醒道:“好是好但是我们”
“到了。”而就在那时,徐寒忽的停下了脚步,沉声言道。
秦可卿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他们已然来到一处作坊,那作坊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两侧还纷自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守着。
意识到此处不寻常的秦可卿在那时抬头望去,却见那大门之上挂着一道牌匾,上书三个大字。
千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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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约莫六十岁上下,白面红唇,脸型狭长,虽然嘴角带着笑意,但莫名却给人一股阴森之感。
再观那位三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字眉、丹凤眼,鼻挺唇厚,面色白净,却不像那老者那般显得病态,虽然有意穿着布衣,但举手投足间的贵态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一入客栈,那中年男子便在店中的一方桌椅前坐下,留那老者与诸人交涉。
“哎哟,对不住啊,我家六间上房都被这位少侠包了。”胡二是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了这来者的不凡,他赶忙上前一步,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尚还有几间偏房,小的好生打理一番,保真比那上房也不差毫分”
“混账!”这话还未说完,那老者便用他尖细的嗓音喝骂道:“你家上房我都嫌委屈我家老爷,你还敢拿出偏房来,找死不成?”
言罢,那老者双眸一凝,一道寒芒闪过。
胡二的身子便在那时一震,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如赤身裸体置那冰天雪地中的错觉来。
“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人家掌柜的只是询问,又未有逼迫,你怎可出言辱骂!”宋月明的性子急得很,又素来信奉自己心底那所谓的圣贤之道,当下便忘了徐寒进城前“不可妄动”的叮嘱,上前便要与那老者理论。
“哼,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老者闻言转过了头,眯着眼睛冷笑着看向宋月明。“老夫”
“好了,殷老,既然店家没有上房,我们再寻一家便是。”眼看着那老者便要将怒火转向宋月明,那随行的中年男子却是忽的站起了身子。
那老者闻言,虽然心底不忿,但还是沉着眸子退到了男子身后,不再言语。
“家奴莽撞,还望诸位不要介怀,这位小兄弟所言极是,回去我定好生管教,在下这便告辞了。”男子的态度好得出奇,不仅制止了手下的老者,还朝着宋月明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致歉。
这倒是让准备好生来一场辩论的宋月明有些不好意思,他脸色一红,摆了摆手,连连说道:“无碍无碍”
男子在那时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可就在这时,一旁的徐寒却忽然出声喊道。
那男子以及与徐寒同行的诸人都是一愣,在那时纷纷转头看向徐寒,眸中满是疑惑。
“我们共有六间上房,若是阁下不弃,可均出一间与你。”徐寒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