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人人愿身体力行儒家仁爱之道,则何须移风易俗,天下治矣!”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如雷鸣,那老儒生对台上的秦枫拜上三拜,口称“秦师”,开开心心地下场去了!
秦枫这番话的意思是,社会风俗的改变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就好像沧海变成桑田一样,但沧海乃是一滴水汇成的,太山是一粒沙垒成的……
任何人都是构成社会的整体,如果人人都不愿意身体力行,那么讲儒家教化就会滑向与现实脱轨的虚伪说教……
反过来,如果人人践行儒家仁爱之道,不需要移风易俗,天下就已经太平了!
秦枫结合三世的经验和知识,将此处儒生想不明白的问题,用最浅显易懂的譬喻说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位老儒生开了一个头,当即越来越多在场的儒生都向秦枫提问了!
甚至连坐在第一排的两位县令都各自提了一个问题。
大泽县令问的是“儒家中庸之道”……
大成县令则问的是“亲亲相隐,与法奈何”……
一个问的是如何做官,一个问的则是亲人包庇亲人,法律应该怎么判!
都是经世致用的问题!
秦枫对答如流,两人县令都是恭声行礼,口称“秦师”,心悦诚服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整整一个时辰,秦枫回答了不下三十个问题,皆是出奇出新,妙语连珠,令人惊叹不已。
张泽沐作为秦枫的学生则伏案在桌边,奋笔疾书。
将儒生们问的问题,以及秦枫的回答,一字不落地写了下来!
一个时辰的辩论时间结束,全场学子一齐起立,对秦枫行礼后,有序地退场了!
想必不到一天时间,今日秦枫在大泽县儒馆的讲道,就会传遍周边的县市!
但是秦枫也现了一个问题,确切地说,是此方儒道世界,乃至中土儒道都具有的一个缺陷!
很致命的一个缺陷!
“中土和这里一样,只要与习武相对立的学派……”
“无论墨家、道家、兵家,法家都分配在稷下学宫之中……结果道理混杂……”
“想要学习儒道的人,反而眼花缭乱,莫衷一是!”
秦枫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前世做儒圣时就想做的事情,看来要在这儒道小世界中率先完成了!”
就在儒馆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儒馆内传了出来!
“县令大人请回吧,引来大道之音的乃是大泽乡的秦夫子……”
“明日秦夫子将在学院中庭开坛讲学,到时请您莅临指教!”
顿时所有围在儒馆附近的人都惊呆了!
“大泽乡……那不是今年出了县试茂才的乡吗!”
“大泽乡的夫子,他……他就是那位茂才的老师!”
“他虽然是一介乡间的夫子,居然能讲出大道之音!”
“难怪县试他的弟子落榜,连老天都会责罚那三位考官!”
县令闻言,对着儒馆内的方向深深拜了一拜道。Δ81中Δ文网
“秦夫子,学生明日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县令大人口称学生,毕恭毕敬地告退,顿时又惊住了一大批围观的群众。
县令走了,儒馆里的鸿门宴也散了!
只可惜十几名对秦枫师徒心怀恶意的儒馆教师,识海碎裂,即便不死,也将体弱多病,长年卧床!
当晚,一把岁数的县学儒馆学正,求见秦枫。
为孟学士想打压秦枫师徒的事情向他道歉。
并正式邀请秦枫在县学任教,出任副学正!
秦枫也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老学正只好怏怏地走了!
就在当晚,大泽乡夫子秦枫讲出了大道之音,明日要在儒馆开坛讲学的消息,在大泽县,甚至是周围的县都不胫而走!
第二日,秦枫辰时起身,沐浴更衣,来到中庭的讲坛之上。
原本宽敞的中庭,此时摆上了上千张座椅,甚至落光枝叶的梧桐树下都临时加满了小马扎。
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赶来的人没有位置,只能站着!
毕竟惊动树夫子这件事,甚至把州城里一些还在研习儒道的人都给惊动到这里来了!
但是更多的人,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人!
传说中百年不见的大道之音……
触者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乡间儒馆夫子!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眼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