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总好。”

既然是在公司，还是应该以职员的身份向老板问好才对。

“吃饭了吗？”

温柔的声音，与昨晚截然不同。

裴嘉儿愣了几秒，摇摇头道：“还没有。”

“一起吧？”明尊轻声道：“今天就别去食堂了，换换口味。”

他竟是来约自己共进午餐的？

紧张的心情稍有些平复，但裴嘉儿看了看时间，不行，太紧了！

打扫完卫生，她还得赶紧回来忙工作。

否则，今晚只怕要睡在检测部了。

“抱歉……”裴嘉儿遗憾地摇摇头。“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吃吧。”

明尊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拒绝，而且是被裴嘉儿拒绝。

他皱起眉头，依旧耐心问道：“你有什么事？”

“这……”

给柳哲打扫卫生，又事关那条裙子。

想起昨天的事情，裴嘉儿实在开不了口。

“一点私事而已，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真的！”

她仰头看着明尊，露出坚毅的神色。

他懂了，这顿饭确实吃不成。

“你走吧。”

声音夹杂着淡淡的失望，但他仍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

裴嘉儿走了，他站在玻璃窗前，目视她走出集团大楼。

然后，朝着城西的方向去了。

明尊微微皱眉。

城西，柳哲就住在那边。

是巧合吗？

他昨晚才去过，实在对那个方向太过敏感。

停顿几秒，明尊竟也追了出去。

他驱车直接赶到柳哲的住处，距离那好在十几米远，将车静静地停在一个拐角处。

若裴嘉儿是来这里，她应该没自己快，这会还在路上。

心中莫名的烦躁，明尊多希望自己永远等不到裴嘉儿。

可十分钟后，她来了。裴嘉儿不仅来了，竟还掏出钥匙，自己便把别墅的房门打开……

一小时后，明尊从房门中走出来。

他没有去找裴嘉儿，而是提在一个装满碎布料的垃圾袋，走进了电梯。

由始至终，裴嘉儿都趴在大门的猫眼石看着。

她一直在等明尊来找自己，苦苦等候的一小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失落、神伤。

她想起了两年前，明尊也是这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自己，便直接提出分手。

难道……历史要重演，两人刚刚回暖的关系，就要再一次转冷？

她缓缓滑落，无力地坐在地上。

泪珠，无声地滑落，在裴嘉儿的脸上留下两道难看的痕。

……

………

“你什么意思？”

一栋豪宅，里面却邋遢地像长期无人打理的垃圾堆。

明尊就这样站着，因为根本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我听不懂。”

柳哲埋头案牍，即便是在家中，他也‘沉迷’工作？

“裙子。”明尊冷声道：“你把潭心的裙子送给裴嘉儿，什么意思？”

“处理掉无用的东西，不行吗？”柳哲淡淡道：“那裙子留着，我也不能穿，潭心也不会死而复生。”

他两眼紧盯着明尊，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明尊竟回避了柳哲的目光。

他选择了退避？而不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压制柳哲的放肆？

柳哲嘴角上扬，露出嘲讽的冷笑。

“上司送给下属一条裙子，拉近彼此的关系，团结部门气氛、提高工作效率，有问题吗？”

官样的呆板答复，任凭谁都知道这是胡话。

“那是潭心的裙子……”明尊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她是你的……”

“我当然知道！”柳哲怒吼道：“是我的未婚妻又怎样？她已经死了！”

将去世未婚妻的裙子，送给另一个女人。

要说只是单纯的废物利用，把无用的东西送给有用之人，太牵强了。

房子里，安静地有些诡异。

以明尊的性格居然任凭这个男人冲自己吼叫？

“放下吧，不要越陷越深。”明尊竟放低姿态，用委婉劝谏的口吻说道：“你努力了这么久，也如愿以偿当上检测部的部长，坐在她当初的位子上……”

“哼！”

柳哲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