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罗信对着王桂香笑着说:“我想,你现在比谁都想要得到我手上这物件,毕竟只要撕了它,你和王桂香这三个字就再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就成了那天上飞翔的小鸟,自由了呢。”
罗信的话引动了王桂香内心最为渴望的念想和画面,她急忙问罗信:“你想我用什么东西跟你换?”
“我不要东西,我只想知道罗恒囚禁那些奴隶的地方在哪。”
白天的时候,陈三告诉罗信,罗恒与刘仁通之所以关系密切,并非因为他们是亲兄弟,而是彼此之间还有生意往来。
另外,罗恒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刘弘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罗成的儿子。罗恒对于刘仁通的价值就在于那些奴隶,罗恒一直都与秦岭中的那些山贼有联系,他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能够获得比东西两市更好的“奴隶货源”,他将奴隶分成三个批次,最次和中等的奴隶都放在市场上贩
卖。而最为“资质”最好的努力则是关押起来,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进行培训,之后送入某些富商、高官家中。
罗恒是刘弘基人脉关系网中一道必不可少的棋子,如果没有罗恒的奴隶,即便这些关系仍旧在走,但也会相对凝滞,甚至堵塞。
而罗信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破坏罗恒的生意,使得罗恒在刘仁通那边失去利用价值。
王桂香定定地看着罗信,问:“你要对付罗恒?”
“你可以这么理解。”罗信咧嘴一笑。
“我可以帮你,但事成之后,你要是不认账怎么办?所以……”对方话还未说完,罗信就开口说:“我罗信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当然,如果你不信的话,完全可以亲自领着我去那个地方,找到之后,我自然会将这卖身契原封不动地奉还。而且现在你的卖身契在我手里
,你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是么?”
有了这张卖身契,王桂香就是一个贱奴。在大唐,贱奴和普通百姓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先不说一个大户人家,就算是普通百姓买了一个贱奴,只要他们手持对方的卖身契,对他们就有生杀大权。卖身契本身就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持有卖身契的一
方,就是奴隶的主人,而奴隶在大唐的律法里和牲畜等同,就算是宰了吃,顶多也就是被人谴责一下。
王桂香纵然眼下再光鲜,一旦这卖身契在罗信手中,她就永远无法摆脱“贱奴”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