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是来问他的事,没错,魏王被竹间书院的人扣下了。”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待魏王?!”
许妙音急得眼角都有些发红了。
虽然自己因为秦若澜的事,打算要让人来取代魏王,可一切毕竟还没真正成形;而且,那也只是出于利益考虑,但出于感情上来说,毕竟是自己教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不可能完全的割舍。
祝烽看着她焦虑的样子,便将竹间书院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然后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一点上,朕也不能包庇他,既然他自己要留下,那就应该让他自己去面对。”
“可是——”
许妙音急切的说道:“妾听说,昨晚锦衣卫的人进宫了,是不是禀报关于这件事,还有什么变故吗?”
祝烽看了她一眼。
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的确,发生了一次暗杀。”
“皇上!”
“但不是冲着他,而是冲着那个伤者,而且,事情也解决了。”
许妙音焦虑的说道:“皇上,妾真的不能坐视这件事不理。不管怎么样,魏王代表的也是皇家的体面,就算真的出了人命,也应该是让官府的人去处理,怎么能让一个书院的人把皇子给扣了,妾不能答应!妾要把他接回来!”
说着,她竟然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
祝烽沉声一喝。
许妙音虽然焦急,但听到祝烽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脚步声还是停了下来。
她回头,两眼红红的望向祝烽。
“皇上,”她说道:“不管怎么样,魏王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不能让他身处险境啊。”
“……”
祝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
“皇后不要急。”
“……”
“朕今天,原本也打算,要去竹间书院看看的。”
“真的吗?”
许妙音惊喜的望着他:“能把魏王接回来吗?”
“……”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什么?又失败了?”
在竹间书院东南角的一处寂静的厢房内,等了一晚上消息的夏辅修也是两眼通红,但是,等来的却并不是好消息。
他皱着眉头:“居然,又没得手?”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刚刚从钱修文的房间里退出来的两名学生——苏迩君和谢维生。
他二人也是眉头紧锁,低着头沉声说道:“我们也没想到,那个小子居然那么机灵。”
“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晚,他们应该放松警惕了才对,结果,那碗鸡汤还是被他拦下来了。”
“这——”
夏辅修用力的咬紧了牙。
这样下去,不行!
照这么看来,那个小子的医术的确很好,才能防范得这么滴水不漏,那钱修文很快就能在他的照应下清醒过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失去先机了!
绝对不能!
苏迩君上前一步,说道:“辅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维生说道:“今天早上,我们看到钱修文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可能真的随时都会醒来。”
“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能洗清嫌疑了。”
夏辅修道:“绝对不能让他醒来!”
“可是,我们两次动手,都被拦了下来,他们现在已经非常的谨慎了。”
“光凭我们几个,怕是——”
夏辅修阴沉的说道:“光凭我们几个,的确是很难成事。”
“……”
“看来,需要去跟主人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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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祝烽和南烟也起身了。
因为一整晚几乎都没睡好,起床之后,南烟也是哈欠连天的,祝烽穿好衣裳,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还很困吗?”
南烟揉了揉眼睛:“还,还好。”
“困也没办法,今天是没有时间给你补眠的。”
“……”
说完这句话,正在房中收拾床榻的冉小玉,还有御膳房那边派过来,在桌边摆碗筷的宫女,全都安静下来,望着他们。
要知道,皇帝跟妃子说没睡好,不能补眠,往往就是——
南烟的脸顿时红了一下,瞪了冉小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