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轩被他吓到了,说道:“兄台,你怎么了?”
话刚说完,这人突然仰面倒了下去。
“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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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的马车来到了司家大门前。
因为玉公公早早的派人来吩咐了,司家上下早有准备,远远的,南烟就看到了顾亭春带着一种家丁在门口迎接的身影。
她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时,马车停在了门口。
冉小玉立刻调下了马车,扶着南烟走了下去,脚刚落地,就听见前方的人跪拜下来,齐声道:“恭迎贵妃娘娘。”
南烟抬起头来,平静的说道:“都起来吧。”
因为她只是临时要回来看看,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办大,没有省亲的排场,这条街上也没有完全的戒严,不过司家的人到底也不敢马虎,还是派家丁在长街两边守着,不放闲杂人等路过。
所以,这里非常的安静,也没有其他人围观。
顾亭春带着一众人等叩首行礼,然后才慢慢的起身:“谢贵妃娘娘。”
大概是站了许久,顾亭春起身的时候有些眩晕,身边的人急忙扶住了她,说道:“娘,你没事吧?”
南烟转头看了一眼。
扶着顾亭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她册封贵妃的时候,出了“一把力”的那位姐姐——司慕兰。
之前,在老祖母过世,自己回来吊唁的时候,顾亭春就求她将司慕兰放出来,她虽然心中还有些龃龉,但也考虑到自己要跟司家的人和解,就不必“赶尽杀绝”,所以后来没多久想了个办法,将司慕兰从浣衣局放了出来,当然,放出来也只是她的一句话而已,她并没有来见过司慕兰。
这么久没见她,倒是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甚至,连那盛气凌人的目光,都没怎么变过。
当然,完全不变是不可能的,比如她扶着顾亭春的那双手,南烟记得她从小娇生惯养,一身的细皮嫩肉,但是这双手,现在看起来却非常的粗糙,甚至还有些老旧的伤痕。
显然,在浣衣局的那段日子,不是白过的。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里,有着克制不了的怨愤和嫉恨。
就在这时,他们无意中一转头,看见小道的一边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也穿着和被人一样的灰白色的长衫,头发包着方巾,不过,他并没有跟别的学生一样往外走,而是站在一丛竹子面前。
祝成轩道:“咱们去问问他吧。”
说完,便和黎不伤一起朝那边走去。
越来越靠近,看到那个学生竟然是对着那一丛竹子在发呆,口中不断的喃喃低语着——
“格物,格物……可是这竹子,该怎么格呢?”
周围也有些学生路过,看到他这样子,大家都议论纷纷——
“瞧那傻子,又在那里格竹子了。”
“夫子一句话,就让他入魔了。”
“竹子有什么好格的。”
“就是嘛,如今天下大乱,读死书有什么用?还是要多探讨探讨时政啊。”
……
那人想得入了神,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他都充耳不闻,连祝成轩他们靠近,他也没有发现。
等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祝成轩才上前,拱手道:“兄台。”
“……”
那人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他。
此人大概二十出头,人显得很清瘦,一身灰白的衣裳套在他身上,像是晾在竹竿上似得,他眉头紧锁,面色通红,一副非常烦恼的样子。
他望着祝成轩,神情还有些呆滞:“你,叫我?”
祝成轩道:“打扰兄台了,在下是前来竹间书院观摩的。”
“观摩……”
“是,在下想要请问,你们书院里的夫子呢?”
“夫子?”
那人听到这两个字,又愣了一下,然后喃喃说道:“夫子,夫子让我格物,可是这竹子,该怎么格呢?怎么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