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就洗个澡，至于嘛。”我喃喃自语。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动不动就甩脸色给你看，哎，烦人，太烦人了！

这边有个大奶奶，那边还有个小祖宗呢，真是连环套连环，早晚要被她们搞死。

绿萝屋子依旧点着灯，看来还未睡觉。

这次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屋外，装模作样地轻叩了几下本就敞开的屋门。

“师姐，我能进去吗？”我微笑道。

她还是背对着我，不过看上去平静了许多，没有说话，应该是默许了。

我缓步走进屋，随手关上了门，这样会显得温馨和亲密一点。我没有像先前一样，坐到她对面，而是把凳子搬到了她身旁，紧挨着坐下。

她还是转动了下身子，不让我看她的脸。

“听杨花姐说，你今天吓跑了好几个客人。”我开始东拉西扯，“不应该呀，你可是我们这的头牌呀。”

“你很喜欢看到我被别人吃豆腐吗？”她语带哽咽，声音干涩的如同皴裂的土地。

“当然不喜欢啦，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工作而已，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嘛。”

我突然感觉自己王妈妈附体了，正在给一个新来的姑娘洗脑。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姑娘，也知道没有人会真心对我好，可我……”她忽地又哭了起来，“可我毕竟也是个女孩子。我并不奢求什么天长地久，只希望有个不那么讨厌的人，来哄哄我，和我说说话，那怕就是和我吵吵架，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不是吧，怎么听这意思，我就是那个二百五了？

“诶，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怎么会没人对你好呢！”我假装不懂，含笑着安慰她。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骗了你？”

她突然转过身，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两只大眼睛又红又肿，看来是真伤心了。

看见她这样，我也有点心疼，柔和道：“怎么会呢，不就几株灵草嘛，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很自私，很坏，总是骗你。也知道你这次真生气了，不想再理我了！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发誓！求求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她说着低下了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看得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不懂，那我真不是男人了。可这也是我最不愿发生的，我不想伤害绿萝，但我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合欢派的女修，也不在乎她平时的行事作风。我的出身摆那了，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鸟，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会苛求别人吗。

可感情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是没有根源的味道，味道对了，哪怕再苦，心中也是甜的；味道不对，哪怕琼浆玉露，含在嘴里也是没有滋味的。

“好了好了，乖啦，这么哭哭啼啼的，外人看来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我缓缓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算了，大不了以后见面继续吵架呗，反正你个矮冬瓜也吵不过我，我怕什么！”

“谁吵不过你！”她在我怀里破涕为笑，扬起小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我的胸口，“还有，不准叫人家矮冬瓜！”

哎，剪不断、理还乱，走一步算一步吧。

可我心里很清楚，我的这种心软，早晚会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