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李昊天从来不会跟程月明这样说话。但现在，即便李昊天打了自己，程月明都无话可说。

拿出了二锅头和酒杯，放在了李昊天的面前。然后，李昊天又说道：“陪我喝一杯！”

其实，程月明的酒量也不小，从前，每次李昊天要喝酒的时候，程月明就会劝他，如果劝不住的话，程月明就会陪他喝。

“怎么了？不愿意跟我喝了？”李昊天愤愤地给自己倒满一杯酒。

“不是。”程月明赶紧又给自己拿来了杯子。

过去的李昊天，在外面是个杀人机器，而在程月明面前，只是一个爱撒娇的大男孩。而今的李昊天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男人味了。

而现在的李昊天在自己面前是如此的陌生，甚至有些惧怕他了。

因为那一场背叛，让程月明失去了在李昊天心中位置，即便现在后悔，也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

“月明，你知道吗，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最早的时候我恨你，发誓见到你之后，一定会杀了你。过了很久之后，慢慢地，我淡化了这种思想，我在想，是你推了我一把，将我从黑暗推向光明。过去，我是一个杀人机器，那个时候我很有名，在杀手界令人闻风丧胆。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生活而奔波。但是现在我过的很开心，很满足，我或许应该谢谢你，帮我走出了黑暗。”李昊天端起了酒杯，又说道：“谢谢你，月明！”

这话让程月明听起来很讽刺，她干笑一声，跟李昊天碰了杯子。

李昊天喝了一小口，而程月明一仰头，整杯喝下去了。

程月明的心中不好受，现在借酒浇愁的反而变成她了。

看着程月明还要倒满一杯，李昊天赶紧伸手去阻止。

“好了，不要喝这么多，这个可是二锅头。”

“别管我，让我喝。”程月明不理李昊天的劝告，又倒满一杯。

“来，再干一杯。”拿起杯子，又是一杯喝下去。

这一杯下去就是二两五，两杯下去，就已经半斤了。加上喝的这么猛，再加上高度的二锅头，程月明现在已经有点晕了。

晕了之后，程月明虽然感觉飘忽忽的，但是心情被压制下来之后，反而觉得很痛快。

看着程月明又要倒酒，李昊天赶紧夺下酒瓶。

“不能再喝了。”

“不，我就要喝！”程月明爬到桌子上去抢。

“死丫头，你喝酒不要命了？”李昊天骂道。

“你还会关心我吗？”程月明苦笑一声，落下了眼泪。

“我我不知道，我应该恨你的。”李昊天昂起了头，看着天花板。

“小银！求你别这样对我了，求你了，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吗？”程月明哀求道。

“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个结局早在你选择背叛我那一天，就应该知道的。”

“是，从那天开始我就预计到了。我选择了师父，而不是你。但当我再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原来从未忘记你，原来我一直还爱着你。”程月明双手捂着脸，因为眼泪太过凶猛了，因为不想让李昊天看到自己的狼狈相。

“月明，我已经原谅你了，但是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永远不可能，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我早就明白了，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程月明扑到了李昊天的身上，骑在了他的腿上，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曾经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而现在，你身边有着好多的女人，这让我嫉妒不已，我好像找回你对我的爱，那个时候，你也是全心全意爱着我的。我好怀念这个胸膛，在一起的那些年的黑暗日子里，只有这里，才能让我感觉到温暖。你能再抱抱我吗？”程月明昂起头，看着李昊天。

李昊天也低头看着程月明，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泪迹。

“求求你，抱抱我！”程月明哀求道。

是的，曾经程月明就是李昊天的一切，那个时候，他发誓，自己今生今世只爱程月明一个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现在对程月明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爱意了，因为那件事，曾经的爱意去了哪里？是逐渐消散了？还是被压在心中的角落里？

不知道现在的程月明应该怎样定义，应该同情她对师父的愚忠吗？那自己呢？以愚忠来牺牲对自己的爱情，这样值得同情吗？

“为什么选择站在师父那边？为什么没有站在我这边？在你的心中有真正爱过我吗？如果我当时死了又会如何呢？现在我已经原谅你了，这就是最大的让步了，你还想奢侈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告诉你，他是我爸爸！”

这个答案让李昊天彻底石化掉，从九岁开始跟随师父，从九岁就认识程月明到现在十几年中，从来都不知道万维方和程月明竟然是父女。

“你骗我的吧？如果你们真是父女，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

“他不肯认我这个女儿，我妈的愿望就是让我们父女相认，这是她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为了这个愿望，我选择站在了他这边，也因为这个愿望，我失去了你。”

从程月明的眼中，李昊天看不到欺骗，他跟程月明相处了这么多年，因此了解，程月明说谎的神情是怎样的。

“那他为什么不认自己的亲生女儿？”

“因为我妈知道了他是个杀手，因此跟他分手了，嫁给了别人。在结婚后，她才得知怀上了我。那个人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就跟我妈离婚了。但我妈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万维方的时候，他也不肯相认，他一直认为我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我妈独自抚养我到10岁，在临死前才把我交给他。”

这些事情，李昊天从来不知道。原来程月明有着跟自己一样悲哀的身世。不同的是，自己不愿意认亲生母亲。而程月明的亲生父亲不愿意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