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眘说:“吴王,我恐怕还得在四川再住上几日,这段日子难免会到府上来搅扰。”
林冲点点头,“欢迎之至呀。”转脸对旁边的茗烟吩咐道:“茗烟你听着,以后但凡我在家,皇子来了,不必通报,立即请进来,听清楚了没有?”
茗烟赶忙躬身道:“听清楚了。”
赵眘向林冲示意了一上,林冲马上会意,向茗烟摆了摆手,说道:“我要和殿下谈些重要的事,你在外边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茗烟又是躬身一礼,转身出去了,守在门口。
林冲这才说道:“行啦,殿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赵眘压低了声音说道:“吴王,我此次来四川主要有三件事,一件公事,一个不公不私的事,一件是私事。这公事呢,就是代天宣旨慰劳川军,这不公不私的事呢……”
说到这里,赵眘似乎有些不方便说,尴尬地笑了一下。
林冲说道:“殿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我的耳朵好,嘴巴严,不能传出去的事,一定不会传出去,请殿下放心。”
赵眘想了想,换了副尊敬的语气说道:“王爷,你也知道,咱们大宋经历了‘靖康之变’皇家内帑的财物被金人劫掠一空。新朝刚立,战事频频,军费开支巨大,内府一直就非常空虚,现在存银不到二十万两,实在是不像个皇家内帑的样子。”
说到这里,赵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冲一眼,接着说道:“我大宋最富庶之地无非是江南和西南蜀地,也是我大宋的主要开支用度之地,而吴王您治理蜀地有方,这次我来这里,看见蜀地各地都非常得富庶,所以……”
说到这里,赵眘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故意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冲。
虽说赵眘并没把话说完,但是林冲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在四川弄些钱充实到皇家内帑里。
这件事对于林冲来说多少有些为难。
因为近些年来,林冲在四川为了尽可能让富于民,尽可能的少收税负,对富户的征缴也是尽可能最低的,这才到使四川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乱又慢慢富裕了起来。
皇家内帑需要钱,绝对不是十两八两的,少说也得几百万两。
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弄起来不是件小事情。
林冲本来想拒绝,可是,这是平生以后自己的这个儿子第一次求自己。
这么多年以后,自己也没帮过他什么,今天儿子有求于自己,自己也不好断然拒绝。
他沉思了很长时间,看了赵眘一眼,说道:“殿下,按说呢这四川蜀地虽说富裕,可是近几年也连续遭到金兵和蒙古兵的来回荼毒,也只是百业刚兴,如果对百姓大加盘剥,恐怕于国于民都没有什么好处……”
赵眘听到林冲有推诿之意,脸上马上现出失望的神情,他低了低头,对林冲说道:“王爷,师傅赵鼎多次跟我说,如果我有什么难处要多向您求教……”
说到这里,赵眘用一种非常可怜的眼神看了林冲一眼,“我有句本不该对你说的话,可是我是完全相信我师傅看人的水准的,他让我找的人一定不会错的,所以,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韪跟王爷您说说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