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灌凤凰白了林冲一眼,“既然落在你手里,废话少说,你要杀要剐,本姑娘悉听尊便,用不着这样奚落我。”
林冲哈哈大笑,“仡灌姑娘,这些江湖上的玩意,你还是说得挺溜嘛。姑娘,你还年轻,不要沾染上这些脏乎乎的江湖气。”
“奸王,你少自鸣清高,你的手段也不见得干净多少!”
陈五推了仡灌姑娘一下,“混帐,你是什么东西,狗胆包天,敢对我们王爷无礼,再敢乱讲一句,立即杀了你!”
仡灌凤凰脖子一梗,“来呀,来呀,有本事来杀!”
陈五抽出腰刀就要杀仡灌凤凰,林冲伸手拦道:“陈五,慢着,不要杀她!”
陈五看着林冲,“义父,他们杀了我们很多人,不能便宜了她!”
林冲从马上跳下来,摇摇头,“她杀咱们,咱们杀她,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我们已经害了她哥哥了,我不想再害她一条性命,就……放了她吧。”
“放了?”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林冲,他们没想到林冲竟然会下令放了仡灌凤凰。
公孙胜还是有些不相信,上前一步,欲确认地问道:“师叔,您刚才说的是放了她?”
林冲点点头,“没错,我是说放了她。她毕竟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人生快乐没有享受呢,这个时候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放了吧。”
林冲扬了扬手,让几个士兵把仡灌凤凰身上的绑绳给解开。
仡灌凤凰也没想到林冲竟然会放了他,怔怔地看着林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问:“你,你真的要放了我?”
林冲肯定地点点头,“是啊,这一次,我不杀你,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了。”
仡灌凤凰双臂展开,身子一纵,化作一只七彩大鸟,慢慢地飞走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远方。
林冲命令把所有的匪巢财物全部拿出来,又把所有的喽罗俘虏集合到一起,好言安抚了一番,让公孙胜从每人放了一笔钱,不让他们再当土匪,让他们拿着钱回家或种田或做些小买卖。
这些人拿着钱默默地走了。
林冲又让人把这次剿匪伤亡的兵将逐一造册,每个人都给予了一大笔抚恤。
自从剿灭了这股苗匪,四川附近的大大小小匪帮和强盗个个胆战心惊,不敢再作乱,有的人遣散了手下的喽啰,有的则逃到别的省份继续为匪为盗。
接下来的近十年,四川各地再没什么匪患了,四川各地变得更加富庶、祥和,百业兴旺,百姓安居乐业,已经达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
而且,四川超过了江南,成了大宋国最重要的赋税供给的重要地方,朝廷几次颁旨嘉奖。
十年后的一天,林冲带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林公瑾以及二十几个侍卫在山中打猎。
林公瑾虽说只有十五岁大,不过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长得非常像林冲,而且非常好武,天天缠着陈五学习武艺,再不就让罗狗熊等人带到军中跟着那些兵将练武行军,手中一柄亮银枪,胯下一匹银龙驹,三五个将领不是他的对手,在军中已经有了“小王爷”的称号。
他最差的是箭术,总是射不好,几次要公孙胜教他射术,公孙胜因为忙着替林冲办理政务,没时间教他,就让别的将领教他,可是一直不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