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牵了牵嘴角,“我多虑?我跟你说,此次攻辽,老夫本来筹集了三十万大军,可是皇上只让我带十万人马来,而且七成以上是步兵,剩下的二十万人马却让谭缜率领不给我用,这是为什么呀?”
林冲心中暗骂赵佶真是个糊涂蛋。
多年以后,朝廷里的那些以蔡京为首的京官都对童贯掌军几十万深为不满,多次在赵佶耳朵边吹风,要赵佶罢了童贯的枢密使之位。
可能是这次童贯一下筹集了三十万人马引起了赵佶和蔡京等人的怀疑,担心他有异心,所以才派了个谭缜在后面监视童贯,却让童贯只带十万人马去进攻强大的辽国大州城,这简直就是个亡国之策。
林冲有些激动地说:“老倌儿,既然皇上不信任你,不如你现在就辞官不干了,让那个什么谭缜来打辽国,我也让那一万夏国骑兵回去……”
童贯似乎很疲惫地摆了摆手,“胡说八道,老夫受皇恩多年,执掌军权几十年,不要说现在皇上怀疑我,就是现在皇上龙颜大怒下旨杀了我,我也不会撂挑子不干的,这是为人臣的本份!”
林冲有些激动地说:“那赵佶这么对你,你还……”
童贯苦笑了一下,“林冲呀,你不懂,像我们这些太监,半人半鬼的,若没有皇上多年的宠幸,就和一条老狗差不多,像我这样手握重兵权的重权在历朝历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何况我这样的人呢,那些文官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这一点老夫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林冲眉头一皱,“那童相你的意思是……”
童贯又倒了杯酒,浅浅地喝了一口,“我跟你说这件事呀,就是怕你年轻冲动,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是希望你……
如果一旦哪一天皇上免了我的职罢了我的官,甚至杀了我,你一定不能有什么不妥之举,一定要像帮我一样帮那些谭大人完成攻宋大计。”
林冲不以为然地说:“童相,我不瞒你说,我这次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们的忘年之交的交情,和童相的一腔赤胆忠心,如果没有你的话,老子不跟他们玩了,回去当我的富翁,那不快活得多?”
童贯一下站了起来,冲动地拉着林冲的手,“林冲呀,万万不可呀,万万不可,你就算看在老夫的薄面和我们俩之间的交情,
也千万不能这样干呀。我军本来实力就很弱,多亏有你这位良兵,还有一万铁骑,如果你一撂挑子,老夫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呀!”
林冲见老童贯都要哭了,只得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听老倌儿你的。”
童贯长长地呼了口气,放开林冲的手,如释负重地重新坐下,语重心长地说:“林冲呀,刚才咱们俩个说的话,只咱们俩个知道就行了,不必对外人说。”
林冲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童贯向林冲招了招手,“林冲,你别站着,坐下,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林冲在童贯眼前坐下。
童贯问林冲,“林冲呀,你认为以我们现在十一万人马攻打析津府有几成胜算呀?”
林冲答道:“我在析津府时已经打听清楚了,析津府守将是一个叫耶律淳。这个耶律淳是兴宗耶律宗真之孙,宋魏王耶律和鲁斡之子,辽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堂叔。
这个人少年时被他似父亲耶律和鲁斡送到咱们大宋的东京汴梁学习汉学,还给他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叶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