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
公孙芷想到死在凤栖宫的百里青黛,顿时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许是我爹今日要被押解出京,南疆路远,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想到公孙家如今只有一个撑不住侯府的庶弟,我身子虚得很。”
公孙芷站起身来,让薏儿扶住他:“尤管家送我父亲出京,说回了侯府,会让李萧萧入宫禀报一声。她这个时候怎么还没入宫来?你将我的剪子拿来,扶我出去晒晒太阳。”
凤栖宫的园子里阳光明媚,沐浴了阳光,园内的刺玫开得格外灿烂夺目,那红艳艳的颜色,像极了鲜红的血。
公孙芷被那抹刺眼的红,晃得一阵头晕眼花,手上的剪子一抖搂,咔嚓一声,主枝上一朵刺玫应声而折。
她看着掉在泥地上那朵刺玫,失落的喃喃出声:“本宫不是要剪这一枝,阳光晃花了本宫的眼……”
薏儿扶着她一脸关切:“娘娘身子发冷,在阳光下晒着又头晕目眩,会不会是昨晚吹风着了凉?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太医来给娘娘号个脉。”
薏儿刚要谴了小魏子跑一趟太医院,尤嬷嬷进来禀报。
“娘娘,李萧萧入宫了!”
林掌柜和云颜去前边诊堂忙活了,夜染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见一个人,一打开屋门,便见阿满坐在墙头,拽着李树上一颗李子往嘴里啃。
阿满一个粗汉子,咬这么酸一个李子,连眉头也不蹙一下,夜染都替他觉得酸。
“不酸吗?”
“酸?”
阿满将咬了一口的李子,随意往院墙下一抛:“不酸,是苦的。”
这树李子夜染挑了一个半红的摘下来吃过,酸得舌头打结。
她问阿满:“怎么会是吃苦的?我尝的时候是酸的。”
阿满并不答她的话,坐在院墙上透过树隙往街边张望。
很快,骁王要从北疆班师回京了。
有骁王守护她,不用他再护着。
他没有什么用处了,如何能不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