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入了贡院,苗大夫和离叔也就闲下来,离叔邀夜染下了一局棋。
夜染本以为,一局棋一柱香时辰就能厮杀完。
但她从来不知道,离叔棋艺竟如此精湛,东拉西扯问他秀水村与月儿爹爹如何结识,怎么成亲的事情,等夜染输了三子落下阵来,才发现竟不知不觉快过丑时了。
“染娘,离叔差点败在你手上,只差三子,你便能扭转乾坤。再来一局吧!”
“离叔,染娘这棋艺,就是再来三局,也要败在你手上。”
原来离叔也是个棋痴,夜染以前在京城时,常陪着义父百里朝下棋,深深知道,痴棋之人,嬴了还想再来几局,若是输了更是不甘心,非要厮杀嬴了才肯罢休。
夜染笑吟吟起身:“离叔,这会儿丑时末了,我再不赶回去,月儿天亮了没见到娘亲,要哭鼻子了。”
殷天的事情,离叔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
夜染执意要走,他想着也不能急在一时,只好摆摆手,先放她离开。
夜染从客栈出来,冯府的车夫,倚在马车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
“侄小姐送完人,可是要赶回府了?”
这女人真敢扎他?
还真敢?
“谋财害命啊,谋杀……”
眼睁睁看着夜染手上的银针,隔着一层衣衫,疾如闪电落在他肚子上,幽王两眼一翻,彻底晕眩过去。
行针之时,若动作迅疾,针刺破肤只在一瞬间,患者压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夜染对自己的针法很自信。
本来马车里有些昏暗,听到他不叫了,只以为针刺破肤那刻没有痛感。
“好了,留针一柱香的时辰,取完针便好转了,你且忍忍。”
前面的马车移动了一些,车夫继续挥动鞭子赶路,夜染随手将车帘掀下,马车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因为赶去贡院的学子多,南街上堵得水泄不通,百步远的路,马车走了足足一柱香的时辰。
等马车停在贡院门口,到了取针的时候。
“夜管事,你总算来了!”
夜染刚替车上的病人取完针,就听到马车外响起了苗大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