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看诊的病人散了去,苏长顺道:“虚惊了一场,今晚我要和离大夫再喝杯酒压压惊,我去灶房,让林娘子好好整几个菜。”
苏长顺和林朗一走,夜染目光复杂看着离叔。
离叔愣了一下:“染娘,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月儿下午在苗大夫那儿,这会儿天色晚了,你该早点将她接回来,趁天黑回府去。”
殷天去了州府,夜染不想那么快回去。
“离叔这是将我当成小孩子呢!”
夜染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离叔为什么要对染娘这么好?”
离叔一愣:“此话何解?”
“叫什么柳如烟的,说是昨晚金凤楼的龟奴,在南街附近拉客时,见过离大夫出现在香茗坊后巷,孙大人这才让孙朝来传唤离大夫去县衙问话。”
苏长顺气急败坏道:“昨晚离大夫一直跟我在一处喝酒,子时前,我还让林娘子煎了醒酒汤端进屋,一个晚上没离开本草堂,哪会去过南街?柳如烟这是诬陷,想来想去,我做本草堂掌柜以来,跟金凤楼那种地方没有来往过,夜管事是不是与她有什么过节?”
这件事情,怎么还扯到了柳如烟身上?
夜染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昨天她才第一次见柳如烟,李春花的死,柳如烟怎么会跳出来指证离叔?
夜染问苏长顺:“本草堂的大夫,可有去金凤楼给姑娘们诊过病?”
“不曾,跟那种地方扯上关系,以后少不得麻烦缠身。金凤楼的龟奴,以前也来本草堂请过大夫,我推脱说本草堂忙不过来,不出诊……”
苏长顺说着说着,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本草堂不肯去金凤楼出诊,柳如烟记恨在心,趁着孙大人传唤离大夫,这才落井下落?”
孙朝替孙大人来传唤离叔时,夜染让林朗将他喊来后院,还言辞之间暗示了一番。
孙捕快带人从本草堂离开时,走的是侧门,没有闹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