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就见陈宝儿趴在潘水莲窗台上,嘴角都流着哈喇子。
陈思草朝李春花一使眼色,她从后边捂住陈宝儿的嘴,将他往侧屋里拖。
潘水莲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跟殷浪欢好的时候,从不避着宝儿,她不用往里瞧,也知道这对狗男女在干什么。
陈思草准备回屋去,出乎意料的却听到屋里传来潘水莲的哭声。
“大郎,我怎么命那么苦?你爹那个死鬼丢下我不管,如今二郎也丢下我不管了。”
她哭得伤心欲绝:“二郎不是说押解进京吗?在中州往京城的路上,怎么会被人劫持丧命了?给了你十两银子打探消息,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是蒙我吧?二郎怎么会没了?”
“我死了你不会这么伤心吧?”
屋子里,传来殷浪嫉妒的低吼声:“潘水莲,你这个贱妇,你说,你跟殷二郎什么关系?我知道了,我爹一大把年纪,喂不饱你吧?二郎自小喜欢武刀弄棍,你肯定勾他,跟他好上了,这会儿知道他死了,才哭得这么伤心。”
陈思草刚从牢里出来,拐过巷子,暗处一道影子朝她扑过来,激动的扶在肩膀上摇晃。
“草儿,见着你爹没?”
“见着了!还惦着他的水莲……”
“我不过看在宝儿的面子上,才让你去牢里看他,宝儿没爹,会遭人说闲话的。没想到,没想到他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
李春花一阵咬牙切齿,见四下无人,拉着陈思草压低声音:“草儿,刚路过县衙门口瞧见贴了告示,听人说是要抓潘水莲的,说她是土匪婆子,不如咱们报官去,听说能领一百两赏银。你别顾着殷浪了,他帮着潘水莲那样对你……”
她会顾着殷浪吗?
在秀水村那晚,如果不是听到山林里传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殷浪早一下将她掐死了,跟着他亲爹去州府了。
他以前对她好,不过是看上了她有几分姿色,又怀了他的种。
后来,孩子流掉了,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块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