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上前一步,抢过他手上的书册:“你腿伤了,怎么不歇下?”
“身上黏乎乎的一身臭汗,躺下没有睡着。”
殷天环上她的腰:“娘子,我想擦擦身上的汗。”
这天气闷热得很,一动一身汗,夜染从本草堂折腾回来,一身也是黏乎乎的,刚刚在院子里吹了一阵清风,才凉爽了些。
他因为腿伤着,不好走动,闷在屋子里,也难怪会出汗了。
他的腿伤着,若老是流汗,将抹在脚踝上的药弄湿了,伤口容易发炎。
夜染忙去喊了周管事,从地窖里弄些冰块来,替他敷了一回脚踝,然后搁置一些在屋子里,好消消屋子里的暑气。
又让送了一盆水来,扭了帕子命令他:“衫子脱了!”
殷天正要撤了衫子,听到屋外轻微的响动声,反而矫情了。
“娘子,青天白日的,这不太好吧?”
他这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让夜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拽了他的袍带一扯:“磨蹭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赶车的药店小伙计,听到马车里发出的哼唧声,不由得一阵抚额,差点将马车赶到湖堤下。
马车就要到宅子里了,夫人跟她家相公,这是忍不住了吗?
一将马车停在了宅子门口,小伙计连看也没敢扭头往后看,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夜染和殷天好像下了马车,他一扬马鞭急匆匆走了。
又没有人追他,不打一声招呼,那么急着走做什么?
小伙计的举动,将夜染弄得一头雾水!
周管事得知主子回来了,赶忙迎出来,一看夫人扶着他家主子,走路时腿一拐一撇的,顿时急了。
“哎哟,主子这是怎么了?”
“疼,疼,染娘,慢点。”
殷天倒抽气喊疼,然后看向周管事:“无妨,一点小伤,这两天行走不便,你让灶房那边将饭菜送来我们那院。”
瞧他家主子那疼得倒抽冷气的夸张样子。
在北疆那六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管事稍一琢磨,不由得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