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青。
他知道夜染不简单,万万没想到,他藏得那么深的用意和打算,被夜染给揣摩透了。
“染儿,嫁入萧家,是何等显赫?你这种没有什么根基的乡野村妇,未出阁已经跟野男人不三不四,还生下了一对孽种,能入得了萧老爷子的眼,是八辈子烧了高香。”
沈辰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恼羞成怒,渐渐失去了耐心,冷厉道:“你可要想清楚,你真的愿意再逛一次泽城大牢?别忘了,你背后还有一双孩子和那个老婆子……”
“身而为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敢骂她家星儿月儿是孽种,夜染也不用跟他客气了,讥讽道:“这就是染娘,跟沈大人这种畜牲的不同之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萧老爷子真是瞎了眼,才能看中你这种泼妇……”
被夜染如此辱骂,沈辰彻底恼羞成怒了,见到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今天无法得逞了。
沈辰朝坡下喊:“郑捕头,还不带人上来,缉拿打人伤人的要犯!”
他这是,想借着吴大鱼状告她一事,将萧家也拉扯到这件事情里边来。
只要她向萧家求助,答应嫁给萧子骥,萧家为了救她,一口咬定吴伟和吴坎偷了聘礼,那么沈辰既可以卖萧家一个人情,攀上萧家这棵大树,以后手上又有了萧家的把柄,等于多了一张护身符。
他以为,泽城是他这个县令大人的棋盘,他是那个操纵棋盘,决定棋子命运的人。
果然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吴大鱼一家子,的确是很讨厌。
但是,夜染十分清楚,当时那个情况,给吴坎和吴伟十个胆子,也不敢动萧家的聘礼,何况,还有那么多村民在一旁看着。
他们如何能得手?
当时萧管家,不过是卖自己一个人情,让来上门闹事的鱼头村人吃点苦头。
殷天说得没错,沈辰果然是只狐狸。
连着这样的细枝末节,也会被他拿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