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脑子里一阵惊雷滚滚,瞠目结舌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
这个女人一晚上拱来拱去,他是个正常男人,且是个极思慕她的男人。
他受不住,睁着眼睛一晚上没合眼。
直到天明时,这才眯了一小会。
刚刚她动弹时,他已经醒来了!
因为害怕她惊声尖叫,或者暴起用银针痛扎他一回,所以他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直到她一跃而起,他这才装不下去了。
想过她的种种反应,唯独没想过,她既恼怒,又有些心虚,问出来的话,竟是有些怯意。
他的女人真是与众不同。
因为她的这个反应,殷天嘴角抽搐得厉害:“染娘,你晚上发噩梦,我不得已才潜进屋里来陪着你。”
“我拍着你的肩想安抚你,你闭着眼睛说害怕,将我拽倒了,往我怀里钻。”
殷天厚着脸皮反咬一口:“念在你昨天车马劳顿,不忍心将你吵醒了,我只好给你当枕头垫着。染娘,你这样,我的清白何在?”
从秀水村到泽城,一路车马劳顿,再加上在牢里与姓曹的周旋,脑子里那根筋一直绷着。
现在吃饱喝足,又有殷天在她身边陪着,夜染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下来。
夜染也不管,这间上房只有里间那一张床。
打着哈欠掩上门去睡了!
殷天紧随其后,试着去推那扇门,已经被她从里面栓得死死的。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殷天在门上敲了一下:“染娘,你让我今晚睡哪里?”
“找冯大人,他不是欠着你娘的债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夜染实在太困了,那床垫了厚厚一层棉絮,软软的。
被子也暖和,洗过的,带着阳光的那种清爽味道,夜染一躺下去,很快睡着了。
因为太累,还打起了鼾声。
殷天站在门外,听到那鼾声,嘴角狠狠抽了一回。
好不容易没有两只小包子在身边捣乱,如今她又没有那么抗拒他的接近了,这样独处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那扇栓着门对殷天来说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