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好酒之人,一闻那酒香,好像跟上次在殷家喝过的酒一样的味儿。
这酒怕是不便宜,要值好几两银子一坛。
“这酒我在殷家喝过一回,可不便宜。”
张祥泉眸眼里掠过一抹狡诈的光,试探着问:“四儿,你在外边赚下不少银子吧?你和桂斌自小走得近,这赚了银子,可不能忘了好兄弟。”
“这哪是殷家的酒啊?”
张祥泉一提在殷家喝过这酒,贺四目光躲闪了一下,特意解释一句:“桂斌哥不是喊人帮我砌那屋子,这酒是托人从镇上捎回来的。这女儿红嘛,酒香味儿闻着差不多。”
因为有生人在,张桂斌媳妇帮着将饭菜摆上桌后,端着碗筷在灶房里吃。
贺四端着坛子,给张桂斌和张祥泉碗里斟满了酒,吃了几口菜,一碗酒下肚。
“嘿嘿,不瞒张伯,我在外头也赚下了大几十两银子,不过这又是买马,又要修塌了的屋子,再加上好喝一口酒,手头也没剩下多少两银子。不然早建青砖大瓦房了,还住那破屋子做什么?”
张祥泉和张桂斌一喝完,贺四又给斟满了,神秘兮兮道:“桂斌,明儿你去跟帮我修屋子那些人说一声,那屋子啊,暂时不修了。”
治好伤,他打算离开的。
因为她嘴欠说了一句不能过河拆桥,这人只好勉为其难住下来。
其实,夜染很想说,你不用为难自个……
但是,且不说殷天喜怒无常,还有一身好武功,她和他,更是在这幽静无人、与世隔绝的山谷里。
如果她说男女有别,治好伤让他离开。
这人一定会说你还有名声吗?
是!
她未婚先孕,生下一双儿女,孩子爹都没找到。
名声什么的,跟她没关系。
既然这个挟恩图报的家伙赶不走,只好当长工和护院养着呗!
落了下风的夜染,立马黑着一张脸:“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林子里找麝。”
每次进入这片幽谷,夜染只敢沿着湖边的树林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