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渡的何三，等了好一会儿，只凑够半船人。

何三想着先将这批人送去小泽镇渡口，再返回秀水村接人，来回多跑几趟，也好多赚几个铜板。

“何叔，何叔，等一下！”

何三撑着桨要荡离渡口，一个长脸汉子，背着一篓鱼干，从柳堤下跑过来，气喘吁吁上了船。

他将承重的鱼篓卸下：“幸好赶上了，早点去能占个摊位。”

“好咧，开船了哦！”

船往小泽镇方向荡去，何三撑着桨与长脸汉子说笑：“赶早好啊，张桂才，老一辈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何叔，你这老不正经的。”

有个老实汉子看不过去，朝船尾的夜染瞟一眼：“船上还有小媳妇在，别尽瞎说荤段子。”

“瞧我这一痛快，没管住嘴。”

何三意识到夜染的存在，老脸一红：“大妹子啊，何叔给你赔个不是。”

起这么早赶去小泽镇，多数是村里卖鱼干卖山货的汉子，既赶了早市，等早市散了，还能占个摊位，不愁货物出不了手。

夜染一个妇人，与四五个汉子同乘一船，显得特别打眼。

闹这一场笑话，一家人笑闹着用了晚饭。

“吴奶奶，月儿也要帮着收拾碗筷。”

吃完饭，懂事的小月儿要帮着收碗筷进厨房。

吴奶奶不依，夜染摸摸月儿的小脑袋：“真乖，去吧，天黑小心绊倒了。”

“娘亲，月儿也是有用的人！”

受到夜染的鼓励，月儿骄傲的嘟起小嘴，兴冲冲捧着她和星儿用过的碗筷，随吴大娘去厨房了。

月儿一走，星儿拽拽夜染的衣袖：“娘亲，不要新衣裳，给妹妹穿。”

夜染轻弹了一下小男子汉的额头：“怎么知道娘亲要给你们买衣裳？”

“娘亲说月儿好看，要是穿上新衣裳，更好看了！”

星儿捂着被她弹疼的额头：“娘亲心疼月儿，一定也疼孩儿。娘亲和月儿穿得漂漂亮亮…孩儿不用……”

明天是赶集的日子，夜染卖了那些药材，星儿猜着要给他和妹妹买新衣裳。

娘亲和月儿穿得漂漂亮亮就行了，他是男孩儿，不用穿新衣裳。

这真是个孩子吗？

人小鬼精灵，她在石洞提这么一句，这孩子就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