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鞭的速度加快,力道也更猛了。
艾微儿的细皮嫩肉,终于有鲜血迸溅出来了。
她却依旧闷声不吭,看着李南方。
李南方没有看她,则看着杨逍。
他不敢去看艾微儿的眼睛。
因为他很清楚,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希望,她心爱的男人,能变成一只暴怒的老虎,扑向杨逍!
如果一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鞭挞,却狗屁都不放一个,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第一次,李南方觉得他不是个男人。
幸好,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就再也不会有谁知道了。
而且,最迟天亮之前,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那时候,难产的汉姆已经死去。
李南方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琐事缠身,就能对杨逍展开自杀式的进攻了。
但当前,他已经来不及向艾微儿解释了。
汉姆的叫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他最后一次看了眼杨逍,转身跑向了那边。
杨逍马上找到了打击艾微儿,让白牡丹痛苦的机会:“哈,看,这就是你为了他宁可自己找死的男人。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白种女人,真蠢。”
艾微儿紧闭的嘴唇,猛地哆嗦了下时,晦暗的双眸,忽然亮了下。
接着,她艰难的抬头,看着杨逍冷笑:“呵呵,你以为你的胡说八道,会让我对我爱情的忠贞度,产生质疑么?”
杨逍从来都不做没意义的事。
艾微儿既然看穿了他,他就没兴趣再费力了。
“哼,你早晚会质疑你的爱情。”
冷哼一声,杨逍扔掉草编,迈着悠闲的步伐,去汉姆那边看热闹去了。
主要是好奇。
他想知道,汉姆藏在石桌下的那个红包裹里,藏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南方蹲坐了地上,把已经气若游丝的汉姆,抱在怀里,打开了摊在地上的小包裹。
里面,是两块牌子。
一块是金色的,上面有个蛇发美女,正是历代人贩组织头子汉姆,用来号令欧美人贩子的美杜莎令牌。
李南方从没听她说起过这块令牌,却能猜到这东西,对汉姆来说很重要。
“以,哟后,把这东西,交,交给我们的儿子。”
汉姆很困难的,用左手举起令牌,托举在了李南方眼前。
我们的儿子?
我们的儿子,是要和你同生共死的,我怎么交给他?
李南方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还有这块——我、我也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意义。但它,它已经在我们组织里,存在了数百年。应该是来自,来自你们华夏。这上面,雕刻着一个华夏古代仕女。今天,今天算是完璧归赵了。”
汉姆又艰难的拿起了另外一块牌子,对李南方说。
这块牌子,通身漆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造成的。
但在月光下,却泛出了沉重的历史感。
“好。”
李南方现在没心思去看牌子,答应一声接过来,顺手放在了旁边。
“不要再让我们的儿子,走我的老路。”
汉姆忽然妩媚的笑了,轻声说。
{}无弹窗月下。
椰林。
徐徐的海风吹来,吹动那条倒吊着的白影,这是一道多么迷人的风景线啊。
李南方慢慢松了口气。
艾微儿还活着,就好。
如果她已经遭到了杨逍的毒手,那么就没必要被倒吊在这儿了。
她没有任何的动作,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能证明她是处在昏迷状态中的。
只要不死,就好。
汉姆难产,濒死在即,李南方暂时顾不上去救艾微儿了。
其实就算是救援,杨逍也不会允许的。
那样,只会白白浪费相陪汉姆的时间,与给杨逍徒增快乐。
让李南方看着他的女人们在受罪,在绝望中死去,这是杨逍当前唯一的心愿了。
血水,从汉姆两条腿中间流出来,迅速渗进了沙子里。
随着大量失血,眼神又开始涣散的汉姆,能清晰感受到腹中胎儿,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别的女人难产,可能会疼上一整天。
孩子站生的汉姆,却不会支持太久了。
“看,看到第七棵椰树下,那些大石头了吗?”
汉姆用力咬了下舌头,别样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很多,左手捂着肚子,右手颤巍巍的举起,指向了有优美风景线的地方。
沙滩上面第七棵椰树下,有好几块的大石头。
那是李南方费力般过去,堆砌起来当餐桌的。
刚过去的那一拨巨浪,已经把餐桌冲垮了,唯有最沉重的底座,还算坚守阵地,没有挪位。
“看到了。”
李南方回头看了眼,回答说。
“下面,下面有个用红绸布包着的小包。是我偷偷藏在哪儿的,你帮我,帮我拿过来。”
对汉姆费好大劲才提出的要求,李南方当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唯有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餐桌旁边,就是李南方他们晒日光浴地方。
艾微儿就是被倒悬在这儿,长长的金色秀发倒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让李南方看不到她的样子。
只能看到,她左臂在慢慢晃动中,呈现出了一个不该有的角度。
根本不用检查,更不用问正站在旁边,拿茅草慢条斯理编着什么东西的杨逍,李南方就知道艾微儿的左臂,已经骨折了。
不过,应该不是粉碎性骨折,只是被大力砸断了。
只需给她接好骨茬,用东西固定起来,休养几个月,就能康复了——如果,杨逍能允许的话。
汉姆快死了,李南方暂时顾不上艾微儿,只是冷冷看了眼杨逍,就弯腰开始搬石头。
那么牛比的李老板,现在却要眼睁睁看着他的两个女人,一个要死,一个要被折磨至死,本身却连个屁的办法都没有,这是一种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无法接受的难受。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技不如人时被欺负,本来就是自然法则中,最重要的一条之一。
“下面藏着什么呢?”
杨逍有些感兴趣,暂停手中的工作,问李南方。
“不知道。”
李南方用手抛开被沙子埋住半截的底座,抬头看着他,阴阴的笑了下:“也许,是能要你老命的致命性武器呢?你还是赶紧走远些吧,免得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这种没多大意义的口舌之争,杨逍向来不当回事,只是晒笑了声,倚在了树上,继续他的编织工作。
当李南方从底座下面,真挖出个红色的小包时,杨逍的工作也收工了。
他编了一条鞭子。
随手在空中挽了个鞭花,发出了爆竹般的炸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