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几月，但她已经喜欢上这个格温煦的伯母，自是不愿意对方有一丝闪失。

被问话的顾震霆，看了一眼妻子，在对方微笑的眼眸中，艰难开口：“医生正在努力维持住病，以防它继续恶化下去，但效果……微乎其微。”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微乎其微，这个用词虽然巧妙，但也代表着艾韶华的病，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正当众人缄默时，一道稚的声音响起，脆生生的；“那她会死吗？”

众人大惊，连忙朝声源望去，竟是已经变成大半小子的赫连溪。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赫连溪有一瞬间的胆怯，他缩着肩膀退后一步，撞上了夏芸芸。

夏芸芸扶着他的肩膀，神复杂，可对方一无所觉，继续道：“我，只是不想让她死……”

在他妈妈走后，艾韶华给了他很多温暖，让他空白的少年时期，又添上了几分母爱的彩。

可以说，艾韶华就是他第二个妈妈……

听着孩子童真的声音，在场所有人心一阵刺痛。

他们同样不想让她死，但生命这种东西，向来都不是渺小的人类可以左右的。

艾韶华见不得大家为她伤心，她缓缓的伸出手，扎着针头的手像柳枝一样，干瘦。

“小溪，过来，让阿看看。”

赫连溪走了过去，眼里分明含着泪水，却要装作强忍不哭的样子。

看着那只搭在沿的手，他听话的将手放进去，艾韶华用了些力气，将那双稚的手虚虚握住。

“小溪已经是大男孩了，不许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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