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白氏那里,已没有太多可以教她。
她没有去莆禧之前,倒是常过府叨扰,哪怕是跟白氏闲话家常,师徒二人也是两相怡然。
反倒是这回回了福州,不等她去莫府看望,白氏便着人来传了话,说是谢鸾因如今有孕在身,她又是个孀居之人,不好频繁接触,便让谢鸾因安心在家里养胎,暂且不要过去了。
谢鸾因虽然不信这些,但到底顾及她的想法,这段时日,便只是书信往来,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回来便是要去见白氏,虽说奇怪了些,可流萤从不是深究这些的人,只打了个愣怔,便是应了声“是”,乖乖照办去了。
“姑娘,你当真没事儿吧?你不知道,方才刚刚听说的时候,老奴这颗心都险些没有从喉咙口给蹦出来。”进了正院院门,李妈妈再也忍不住,紧紧拉了谢鸾因的手问道。
谢鸾因见她神色间还有些惶然,心头有些暖,又有些涩,“放心吧!乳娘!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年,那么险的状况,我都能遇难成祥,这说明我命硬着呢,哪里能有什么事儿,所以,别担心了啊!”
李妈妈握着她的手,总算是要心安了几分,“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你如今不是还怀着孩子么?到底不比从前了,老奴这颗心,哪里就能轻易放下?不行,姑娘,你答应老奴,这孩子出生之前,能不出去,咱就不出去了,行么?”
这才不过出去了一次,便遭了这样的祸事,虽然结果不算糟糕,可是李妈妈心有余悸。
谢鸾因抿嘴笑了笑,这个她不敢保证,自然不好轻易承诺。何况,她这才送了帖子去莫府,明日就要出门呢。
李妈妈皱了皱眉,自然察觉出她沉默背后的意思,刚想张嘴说什么,便听得一道欢喜的嗓音道,“夫人。”
扭头望过去,却是流萤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背着包袱,迈着急切的步子,面上还有欢喜的笑容,很是眼熟。
李妈妈先是有些疑虑,继而便是惊讶道,“哟!这不是秀英吗?不是说,夫人派了任务给你,这是几时回来的?”
谢鸾因亦是微微眯起了眼,望向流萤身后那女孩子,正是那日,她在被倭寇所袭的村子所救的幸存者,后来,入了暗卫,又被她派到莆禧东洋街的武馆去做眼线的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