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一双黑眸恍若欲雨的天,墨云翻滚,刹那间,沉凝成一色的暗,“给我仔细找!若果真是她,她一定会想法子留下线索的。”
既然马车上只有一人,那唯一只有一种解释,她是自己驾车走的。
“大人!若是的话,那布局的人不会那么蠢,只怕早就……”将该清理的清理了。
“未必。”齐慎面沉如水,语调轻飘却坚定,“这车辙印这么明显,若是要清理,怎么会漏掉。那布局之人,要么是一时疏忽,要么便是太过自信,根本未曾料到会有人寻到此处。”
是不会料到鸾姑娘这样毫无凭恃的女子背后,会有大人你这样的倚仗,这样火急火燎地赶来救她的。
不过这话,严睿也只敢在心里嘟囔两下罢了,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来的。
“大人,你快来看!”又有了发现。
齐慎快步过去,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双眼骤然便是一亮,“果然是她。”
严睿也是看过去,不由惊疑地一挑眉,“这是?”
那湿润的泥地上,赫然是两个字,鸾因。
篆体,方正,居然是印章?
这个鸾姑娘也果真非常人,随身带着印章也就算了,毕竟是那样的人家出身,有些习惯早就铭刻进了骨子里,成了自然,要改,还真不容易。
可是,她是怎么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用印章,在地面上留下这么一个印记的?
若不是他家大人对她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执拗的信任,若不是他们手底下的这些人足够细心,有大人盯着,简直拿出了官府查案的势头,什么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哪里会发现这个?
如果谢鸾因听见严睿的腹诽,只怕就要大呼他真是想多了。
刚才那样的情况,谢鸾因哪里能想到许多?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垂死挣扎罢了,她本就不喜欢戴什么首饰,留下的东西有不能太打眼,要防着人家收拾了,而且还有惹怒那伙人的危险,得不偿失。
这印章在泥地上印下,虽然不怎么容易让人发现,但她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抱着姑且一试,听天由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