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公子请慢走。”
待人走远,阿荷如释重负一般大喘气,激动道:“公子真俊啊!哎,他刚才差点儿摔倒,你离得最近,怎么不接着?”
没能出手救人,乔瑾讪讪道:“我、我怎么接?他那么大的个头。”
夜色降临,南院安宁静谧,与繁闹西院截然不同。
“公子,醒酒茶。”张诚手脚麻利,飞快地收拾书桌,提道:“王茂兴年初四出远门,足足个把月,不知去干什么勾当,神秘可疑,回来时还带了个丫鬟,就是刚才园子里掌灯的。”
谢正钦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问:“哪个?”
“眉眼精致的那个。”张诚扭头问:“您觉得她有问题么?
谢正钦莞尔:“就问一两句话,我能看出什么?”
“唉,我曾试了她一试,可惜还没问出结果,人就被许氏叫走了。”张诚懊恼相告。
谢正钦登时皱眉,叮嘱心腹:“你别整日试探西院的人,仔细被抓住错处,许氏如今是继夫人,礼法上要敬她。”
“一个外室,不择手段做了填房,也配得到敬重?公子乃原配嫡出、是大人唯一的儿子,无论她生多少,都越不过您去!”张诚忿忿不平,嫌恶道:“怀胎才俩月,男女尚未得知,倒像揣了个凤凰蛋,时时嚷头疼脑热、动胎气,偏偏大人宠信她!元宵时,您尚未出孝,小玉分明是西院的人,奉命爬床,幸而事败,否则该如何收场?唉,大人竟不许彻查,不了了之。”
谢正钦捏了捏眉心,叹道:“许氏连夜杖毙了小玉,死无对证,她次日获诊喜脉……男人没有不重视子嗣的。”
“倘若她一举得子——”张诚神色惴惴,旋即振奋,咬牙说:“即使她一举得子也无妨!您十三岁考取秀才,待秋闱得中,就是举人了,再考两场便能授官。许氏生的儿子,哼,拍马也赶不上!”
“你说得可真轻巧。”
谢正钦忍俊不禁,“秋闱、春闱人才济济,张榜之前,谁敢夸下海口?到时名落孙山,岂不叫人笑话。”
“公子的才华有目共睹,定能高中!”张诚坚信不疑,他还要开口,房门却被敲响,来人柔声告知:
“公子,奴婢小莲,您的热水备好了。”
谢正钦隐隐皱眉,朝张诚递了个眼神,后者扬声回应:“小莲,传吧,我一会儿就伺候公子沐浴。”
顿了顿,门外女声又说:“诚哥,我给公子熬了醒酒汤。”
“不用,公子刚喝了醒酒茶。”
“好,那我先去浴房等候。”
烛光摇曳,窗外传来风声,书房寂静了半晌。
“阿诚,你说小莲是怎么想的?”谢正钦把玩碧玉镇纸,手指修长有力。
“这……她吧,小的不太清楚。”张诚摸了摸鼻子,含糊地说:“咱们南院的四个大丫鬟,是夫人在世时亲自挑的,默许为通房,如今阿云病死、袖儿和芸香外嫁,只剩小莲,她坚持耗着,估计仍在等您。”
“我一个也没碰过。”
谢正钦难以理解地感慨:“对女子而言,嫁为正妻,难道不比没名没分强?”
“道理是没错,可姑娘家的心思,谁知道呢。”张诚不便深谈,转而提醒:“现在院里只有一个大丫鬟,继夫人想必还会布眼线进来的。”
谢正钦冷静教导:“无妨,若查出不妥的,设法打发了她。”
“是!公子,热水该凉了,请去浴房吧。”
南院一片祥和,刚忙完回房的乔瑾却被继夫人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