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

人类想体验前所未有的惊恐，根本不需要注视战场。

他们甚至可以闭上眼睛，只去聆听……

聆听战场上魔族不似生灵般的咆哮与嚎叫。

聆听从四面八方杀向战场的魔族援军的呐喊。

聆听大地的震动。

聆听虚空的焦躁。

……

便能切身感受到此刻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战场，究竟是何等的恢宏，何等的惨烈。

“早，早知如此，打死老夫都不来！”

“我的个亲娘，这些魔族都，都疯了么！”

“从未见过此等魔族！”

“若人魔之战开始的时候魔族就是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九天寰宇！”

“陆，陆家如此可怕么，竟，竟能让魔族疯战！死战！”

“话说，要，要不要走人？”

“一起一起，此地呆不了了！”

……

说是要走……

却没有一个人转身逃遁。

因为如今的局面是……

陆家即使是九天之下无敌的存在，也行将在魔族的疯战死战之下崩溃。

唯一的不确定，就是时间。

但时间再如何不确定……

流逝一点，就会少一点，陆家的人就会多死几个。

早就从突进转为防御的陆家军阵，就是魔浪冲击下的一块礁石。

而如今看来……

魔浪是无限的。

所以哪怕这块礁石堪称中流砥柱……

也抵不住魔浪无休无止的冲击。

“可恶，可恶！”

同样逃离战场的剑楼，面色极为难堪。

怀揣援助陆家之命而来的他们，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冲击魔阵的行为是何其愚蠢，自己能够活着讨回来是何其幸运……

当然更为严重的是，无法完成师尊之命的他们，下场会有多惨。

“师尊，不是弟子不尽力，而是这战局，我们根本插不上手啊……”

剑楼在心头惶惶呢喃。

陆家人每倒下一个，他的心就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