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下巴示意我继续推。那就继续推吧，我开始重新洗牌。

“扒这么多万还要推，你有多少把握能再扒？”黑皮忍不住问我。

我微微一笑并拿他开涮：“那有什么办法，他叫推那就推呗。不过只会扒不会赔。站角费靠得住会有的。”

“还有心事开玩笑，没听他说钱搞不回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集中精力扒钱。”黑皮白了我一眼。

我没再说话，动手码牌，出条子。

“押钱搞快点，别冷庄家的猴子。”黑皮冲着人群大声喊。

我估计这把没人敢押，八九七通吃说明庄家就迅了。中等点子通吃显不出活门，有经验的小鱼子根本就不会押钱。

可出乎我的意料，条子一出好小鱼子们就往上押钱。特别是喊八十万到位的。竟然多到二十多个。

“乖乖，输毛的了。”黑皮低声嘀咕。

我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在说希望他们多多的押。反正都输不怂。

等钱押好后我拈起台板上的猴子准备掷，眼睛的余光撇见一团黑影，在天门码牌女人身后一闪而过。我心脏陡然一跳，便抬眼向黑影望去。

人群中，黄悦栓肥胖圆盘似的半张脸带着狡黠笑意，瞬间消失在人群的背后。

我赶紧朝黄世仁站立的地方望去，他依然站在上门这边的板凳上盯着台板上的钱。是我眼睛犯花？

我眨了眨眼睛再看天门方向。哪里有什么黄悦栓，是我自己眼睛看花了。

我低下头把猴子掷了出去。这把虽然钱多，但我不关心哪垛牌点子最大，猴子该掷几。不用担心会输，有假瑰莲在她一把也不会放生。

刚才的黑影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也许是幻觉，但既然能幻觉出他，一定自是有他的缘故。我朝人群里寻视，什么也没有。

这把又通吃，小鱼子们一个个输得额头冒汗。我心思已经不在牌上。眼睛总往人群里瞟。

“你在找谁？出条子呀。”黑皮突然一捅我胳膊低声说。

我这才注意到一台板的钱已经数好装进了蛇皮袋。动作这么快？我望着黄世仁用眼神问他：还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