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暗夜端起茶盏,很自然的喝了一大口。
林暗夜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吃张碧华做的东西,只是觉得张碧华做的东西都特别符合自己的胃口,虽然很普通,但却藏着一股很独特的温暖。
渐渐的,林暗夜似乎找到了和耶律纳兰一样,可以让自己放松下来的人了,而这个人,也同时把林暗夜那颗不羁的心,也一点点的拉住了。
张碧华照旧没有说太多话,她知道,如果有需要,林暗夜会主动开口的,否则,就竟然少说话,这才会让林暗夜觉得舒服。
二人就那么不远不近地相处着,张碧华觉得二人这样的距离最是舒服。
寒风瑟瑟,北狄的深秋已是冬日的萧瑟,池塘里的水,已是彻骨寒。
林暗夜习惯性的在书房里看奏折,打理大大小小的事务,而屋内一角的铜炉里,已经点上了火红的炭。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张碧华披着一件斗篷,略显急促的走进来,然后又赶紧把门关上。
“这外面的天那么冷,你就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林暗夜放下奏折,站了起来。
“我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张碧华从怀里端出一个盅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林暗夜的身前。
“趁热喝了,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林暗夜喝了,只是回头看那本奏折,面色又阴沉了下来。
北狄境内好些地方已经开始下雪了,一些县令迫于压力纷纷请辞,可林暗夜不想看到有百姓被冻死。只是一时间,林暗夜也没想到好办法。
“何不找大茗国买点木柴过来呢。”张碧华缓缓的说,“大茗国西南地区木柴资源丰富,价格也是十分的便宜。如今两国关系教好,我们可以派商队去。”
林暗夜一听,犹如醍醐灌顶。木柴经过加工,就可以得到煤炭,只要有大量的木柴,什么也就都解决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林暗夜不由地更加依赖张碧华。
孤独而疲惫之下,林暗夜对张碧华产生了爱意,无论对于自己还是北狄而言,张碧华都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水仙点点头,“可急死我们了。”
张良晨于是远远地望着周筝筝,并不让人去通报周筝筝。
周筝筝坐多久,张良晨也坐多久,周筝筝走了,张良晨才离开。
就那么一次,两次,终于有一天,周筝筝说:“张大将军,你不必躲着了,出来吧。”
张良晨这才走出来。
“你躲了我几日,我都知道。可有什么事情吗?”周筝筝一双明眸直直看向张良晨,张良晨心跳加快。
“我只是明白,说再多安慰的话,不如陪伴。可我自知没有资格陪伴姑娘,只有默默相伴。”张良晨深情款款。
“你有心了。不过,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周筝筝起身,信心十足,“因为我知道,超哥哥是不会就这样死的,我要过的好好的,等超哥哥回来。”
回来,下聘,迎娶她。
张良晨叹了口气,“周大姑娘这么想能够开心一点,也是好的。”人人都说周筝筝会憋疯,张良晨过去不信,如今却也不得不信了。
怪不得周筝筝如此安静,原来她还是没有接受林仲超已经死去的事实。
大茗朝。
“安王,这是准备给大茗朝进贡的清单,请过目。”一个贴身的太监双手把一本奏折递上。
只是林暗夜并没有心思看,随手挥了挥说:“你们看着办就好。”
林暗夜还是没能马上从耶律纳兰的死中走出来,更何况,连林仲超也死了。
仿佛一夜之间,世界上只剩下林暗夜一个人了,异常的孤独。
虽然坐在安王的位置上,管理着北狄大大小小的事务,但林暗夜却丝毫没有快感,如果可以,林暗夜宁肯选择当时和耶律纳兰在乡村时候的生活。
打打渔,看看夕阳,吃着耶律纳兰亲手烧的菜,那时候的林暗夜,是笑的最多最轻松的。
“安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张碧华的声音,把沉浸在过往思绪中的林暗夜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