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走进家门的时候是笑着对王威廉这么说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公司已经正式认可了我跟你交往了。

“嗯。”王威廉努力的笑了笑。

然后，恢复了一张死鱼脸。

最近这几天，他基本一直是一张死鱼脸。

猫这几天一直在窝里睡着，因为魅魔在“伪装”金珍熙，而九尾狐则是在忙着监视加百列伪装的金莎朗，同时也在帮魅魔那里传话。

家里没有了上网的猫在那儿时不时的给王威廉播报一些网络上的新闻，也没有九尾狐，就只有一个努力从失去了一个很不错的员工，很不错的妹妹的失落中往出爬的王威廉，不是死鱼脸，才怪了。

“oppa你的事情还没解决？”

“解决了。”

“那你还这么闷闷的……”

“因为……算了，不说了。”王威廉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今天过来，什么时候再回宿舍？”

“什么时候？这次的演唱会是在海外啊！到时候我直接去公司，然后从公司出发去机场就好，不用回宿舍的。”

“哦。”

“……怎么感觉oppa你在赶我走？”

“我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怕跟你发火，到时候你受委屈。”王威廉努力的笑了笑。

“……没事啊！”金泰妍愣了一下，给了王威廉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是oppa你的女朋友嘛！偶尔当一下你的出气筒也没关系啊！不过……oppa，能给我讲讲大概是怎么回事嘛？我感觉你的情绪有点糟糕的过头……”

“我害死了一个人。”

“……怎么害死的？”

“就是……我害死的。”王威廉苦笑了一下，怎么害死的，这个话说起来就长了，“那个女孩子原本的命格是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遇到自己真正心爱的男人，恋爱五六年，结婚，然后会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寿终正寝八十七岁。但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嗯，按你们半岛的算法，二十四。”

“女孩子？”金泰妍一愣。

“你认识的……金珍熙。”

“啊？？？珍熙？？她不是上周才刚刚以fiestar的身份出道嘛！那天在cd我都还见到她了，还跟她单独打了招呼呢！”

“是啊！就在那天晚上……”

王威廉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静。

“oppa你不是已经见惯了这种事了嘛？”金泰妍看着王威廉的表情，心里有点不好受。“每年十一月你都会说，又有几个老朋友离开了……”

“……嗯。”王威廉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是我害死的。虽然其实我也杀过很多人，但是……”

金泰妍不吭声了。

这种事，有点没法劝。

好一阵子之后。

“主人。”

“……你回来了？怎么，有事？”

“那个……魅魔让我给您传个话，它今天一会儿稍晚的时间抽空会过来一趟。”

“……它过来干什么？它不是住宿舍的嘛？”

“哦，因为它这里又是住院又是失忆的，她们公司给她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她号称是要回富川……”

“号称……”

一个王威廉熟悉的借口。

看了一眼金泰妍。

“九尾狐吗？”金泰妍是看不见九尾狐的，但是从王威廉这面说话的内容，大概猜到了。

“女主人。”

九尾狐幻化成了人形，跟金泰妍打了个招呼。

“不是，它急着过来干什么？又没有用……难道它打算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王威廉皱着眉头。

“魅魔说猫的身体已经睡了两天多了，都没有吃东西，再不回来吃点东西，可能会饿出问题……”

“……它还惦记着猫的身体干什么啊！以后它就作为珍熙活下去呗！”王威廉有点恼火。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舍不得猫的身体。”九尾狐有点无奈，“我就是先回来跟您说一声，今天下午金莎朗那里还要去教堂，我还得去监视一下……”

“去吧。”

“嗯，那我走了……女主人再见。”

“再见……”

金泰妍一脸古怪的对着九尾狐点了点头。

几句对话，信息量有点大，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作为金珍熙活下去，还有，金莎朗……

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你怎么来了？”

“……你是谁？”

“我是我啊！”

“少来，珍熙每次见到我打招呼都有一句老板的前缀的。”

“哦……好吧，我是加百列。”

坐在病床上的金珍熙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王威廉，然后点了点头。

说出来的话，让王威廉的眼皮一跳。

刚刚在家里听到九尾狐说金珍熙醒过来了，但是感觉有点奇怪，看到自己突然出现问她感觉怎么样，居然问九尾狐是谁，怎么会在那里……

“怎么会是你？”王威廉虽然在从家里过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是依旧表情很严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晚上在路边我还坐在车里，然后醒过来就在这里了。”加百列摇了摇头。

“你能感觉到身体里还有这个女孩儿原本的灵魂吗？”

“没有。”加百列认真的摇了摇头，“我醒过来以后发觉不是之前那个身体就检查过了。这个身体里没有灵魂了。”

“……所以，珍熙是被你杀了？”王威廉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要用这种字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加百列摇了摇头，“对了，金莎朗呢？”

“跟珍熙一样的问题。”

“……人在哪儿？”

“我让魅魔送回家了。”

“……不要让魅魔碰那具身体！”

“我又不知道你居然还活着可是这两个女孩子死了！”王威廉狠狠的瞪了一眼加百列。

氛围有点僵。

“我不应该要去看那个女孩儿的……”

好长时间，加百列才终于说话了。

“现在说这个也晚了。”王威廉的表情怪怪的，“这两个女孩子的灵魂都不见了，怎么办？”

其实说起来，王威廉也有错。

如果当初他注意一点，没有被金珍熙偷偷的拿走一根有特殊香料的蜡烛的话……

唉！！

“我可以代替金莎朗活下去。反正跟她在一起这半年，我基本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生活习惯和朋友……”

“呀！你这不就成夺舍了？”王威廉打断了加百列的话。“话说，你们天使不是一向以为人类着想而闻名的嘛？怎么现在弄死了两个年轻女孩子你一点补救的方法都想不到？”

“废话！我现在都搞不清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加百列比王威廉还火大，“就是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子，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这种事我也没经历过啊！甚至上一次我失去意识都还是在成为天使长之前呢！谁知道这什么鬼啊！”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好久。

“我让魅魔把金莎朗的身体带过来。”王威廉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反正金莎朗原本就愿意把她自己的身体献给你的。”

“嗯……之前我是怕麻烦，现在……”加百列点了点头，“那这个女孩子……”

“……不知道。”王威廉苦笑了一下。“你能读取她的记忆吗？”

“不能。”加百列摇头，“她的灵魂都消失了，记忆怎么可能还留存啊。”

“……”王威廉看了看金珍熙的那张脸。

深深的吸了口气。

“你跟这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加百列打量了一下王威廉。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之前？”

“上一次，在另一个世界。”

“有吗？哦！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酒吧里面的……”

“嗯。”

“就是这个？”

“不是，只是长得很像。”

“长得像的人很多的。我前前后后见过四五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加百列说道。

“所以，我只是让她在我的咖啡店里做一个员工，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对不起。”

“算了。”王威廉摇了摇头，再次一个深呼吸。

这一个深呼吸，让他刚刚有点发酸的鼻子，恢复了正常。

“一会儿魅魔带着金莎朗的身体过来，你跟它把身体换了，我会让魅魔来处理这边的情况的。”

王威廉打算离开了。

“那……好吧。”加百列看着王威廉的那个表情，有点内疚，“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居然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