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老的传说来看，灵魄的拥有者是不灭的。这一点儿从雪十三身上已经得到了证实，越挫越强，纵有千般磨难，都是无法将之毁灭。

然而，当初他成就仙帝归来，在雪神宫遗址所了解到的却是那位恐怖的帝君在最后一次轮回中，殒落了。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与那古老的传说自相矛盾。

这也是雪十三曾经所疑惑的。

后方，龙尊惊讶地张着小嘴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的一对兄弟。

只见原本大师兄王平那一张平凡的面孔已经变了，变得很英俊，很潇洒。

剑眉星目，皓齿薄唇。

与雪十三的相貌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年纪看上去要大一些，目光也要深邃与沧桑些，额前的一缕发色变得雪白，似乎承载了漫长岁月的斑驳与风霜。

当初寒妃雪将雪十三误以为是当年的帝君，痴痴地等待，不惜埋下了当年布置的一些可怕的局来唤醒他。

哪怕在最后时刻，雪十三表示自己并非当年的那位帝君，她却一口咬定他就是，语气很坚定。

看来，原因便在于此了。

“真的是你！”

饶是雪十三有所猜测，但在亲眼见到大哥的样子后，还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难怪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破掉自己的轮回之力，原来他才是最初的轮回之体的拥有者。

无尽的岁月，一次次的轮回，已经将这种力量参悟到了极致。

超出了他的境界。

大哥王平笑了。

“难怪人族血脉平凡，但却令古往今来的所有种族忌惮与针对，连他都不惜以一缕神魂转世为人族。”

“这一族的智慧……太可怕了！”

“不错，我就是帝君！”

大哥王平说道。

同时目光有些复杂。

自己的弟弟虽然在修为上没有超过自己，但他的智慧却令他惊讶。

哈哈……哈哈哈……

雪十三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狂，有些疯，还有些凄凉。

他笑了很长时间，笑声在星空之下回荡，最后笑得自己捂住了腹部蹲了下来。

大哥王平也就是帝君皱眉。

“你笑什么？”

他说道。

哈哈……哈哈哈……

“我笑你啊！”

“我也笑他啊！”

“我还在笑我自己啊。”

“我笑我们全家啊。”

“我们一家人，白凌飞是亘古无敌的永恒之神，令寰宇震颤，亿万万生灵恐惧。而你是古老的某一个时代的盖世帝君，笑傲天下，俯瞰红尘，横霸了一段历史长河，千难万劫无法磨灭。”

“而我，乃当世仙尊，现在的四重领域禁忌，令这一代人无法追及。”

“我们家任何一人，都是能够令历史长河为之颤动的存在。倘若被外人得知，多少人要想羡慕与嫉妒，发出无尽的感慨。”

“可是，我们家却父子相残，兄弟仇视，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你说……好不好笑？”

雪十三说道。

站在最后方的龙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是这段时间来她罕见少有的情绪波动。

连得看破生死的她，对于眼下的一家人都不得不发出感慨。

如此家族，当真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啊。

这一家人，任何一个都是绝世人物，古今罕见。

可是他们之间……

太讽刺了！

呵呵！

大哥王平轻笑一声，道：“好笑，的确是好笑。”

雪十三捂着腹部从地上站起，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你是灵魄的拥有者，那么……我的灵魄是哪里来的？第二枚吗？还是说，你的灵魄已经没有了，就在我身上？”

“那么……我还是先天灵魄的拥有者吗？”

雪十三道。

“是，你当然是！”

“你的灵魄，是在我当年轮回出事后，离开我的。后来诞生了你，灵魄也到了你的身上。”

“呵呵，也许是血脉的传承与延续吧，也许那个时候我真的该死吧。”

大哥王平说道，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之意。

雪十三的灵魄是在娘胎里就有的，所以他依然是灵魄的拥有者。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你当年出事是他搞的鬼？是他夺了你的灵魄，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