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队长,老监狱长他会真的想死吗?难道我们就真的给他一把枪让他去死吗?”
受了多年部队的政治教育的老兵傅栋林显然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
“部队是有纪律的,我们肯定不能杀死无辜的百姓,但是他们要是自己不想跟我们走,我们留一把枪给他们,这可不违反部队的纪律。
傅栋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太多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世道想活不容易,但是想死很容易,监狱长他们真要是一心求死的话,又有谁能拦得住?
反正做好我们该做的工作,对了,别忘了,如果他们真的想死的话,明天我们还要给他们收尸,要不然他们就是死了,尸体也有可能被丧尸给啃了。”
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朦朦亮,几乎是彻夜无眠的老监狱长和这几个狱警们个个都熬的双目通红。
“你们都想清楚了吗?不想活了的就坐在那里别动了,还想活的人就自己去车上。”
面沉如水的队长袁正天看着面前已经受到重度核辐射的这几个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我选择有尊严的死去,袁队长,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沪上市,以后如果你遇到了我的孩子,请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这是我孩子的照片,他的名字叫赵斌。”
老监狱长哆哆嗦嗦的,从自己的警服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有几分泛黄的照片,递给了队长袁正天。
“好,我答应你。”
队长袁正天接过老监狱长手上的照片,随意看了一眼,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呵呵,一张一岁左右,还在穿着开裆裤,遛着小鸟的男童的照片,鬼他妈知道他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反正先把照片收起来吧,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我们受了多年的党和国家的教育,都说是人之初,性本善,但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是人之初,性本恶。
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多少父不父,子不子,情人成仇,夫妻反目,不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就是为了一口珍贵的吃食,这些人都扒开了自己伪善的面具,自私自利占了上风。
远的我就不想说了,就说省第三监狱那些暴乱的犯人吧,也许他们之前的确受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待遇,心里对那些狱警们充满了怨恨。
但是,女记者梁慧君是无辜的,她只是去省第三监狱做一个专题报道的采访而已,运气不好,遇上了丧尸病毒的爆发,与他们这些暴乱的犯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她受到的伤害更惨烈?
他们只是用一个无辜的女人来发泄自己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和暴虐,那些过去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只是他们这样欺凌弱小,依仗着自己人数和武力的优势,发泄自己情绪的借口而已。
尤其是那个犯人的头目杨大,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坐牢,应该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关他一辈子,免得他出来祸害人间。
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神经病,一边爱着女记者梁慧君,一边又把自己喜欢的女生送给自己的兄弟一起玩,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虐待,性侵,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难道这真的是传说中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手足不可断,衣服可以借给别人乱穿吗?
这跟我理解的完全不一样啊,而且最后还是那种爱你就要杀死你的那种,碰上这种爱,我只能自认为是一个法海了。
因为有一句歌词就是法海你不懂爱,雷峰塔要倒下来。
反正我现在心里挺难受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无辜的人,而那些肆意伤害别人的坏人,反而活得更加逍遥自在了。
我不知道以后世界的秩序是不是都要乱了。”
“愚蠢的速度,你真是太天真了,还说是一个见惯生死的医生,怎么你这点心理素质就和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的娇弱。
不是以后世界的秩序都要乱了,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拳头大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