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滴液体从陈勃鼻孔中滴入,陈勃的脸色由苍白快速向红润转换着,整个人的生机更加强盛了几分,眼皮都抽动了几下。
若水没有出声,默默看着蛊后做完一切,毕竟她自己此刻也有伤在身,还不能轻易走动。
想起三天前,再次相逢蛊后和她那个师妹,还是心有余悸。
当时,她被原来的班长逼到了绝路,而且因为先前的连续战斗,加上受的伤,已然没了力气再支撑。
眼角瞥见了陈勃,他也和自己一样,软绵绵的倒向地面,而且还被筱雪的匕首插中了胸膛。
耳边是班长所化厉鬼的笑声,隐约感觉它正在步步逼近,似乎是要借此完成以前生而为人时,没有得到自己肉体的事。
没想到,自己得知身份,走上驱邪的不归路后,原以为会再也不会有人愿意真心的接近。
好不容易遇见了陈勃,也知晓了他和自己的姻缘因果,历经一番磨炼,终于结婚得到幸福了。
可这种时候,苍天非要给自己一棒子,不过很可惜,不是和陈勃死在一起,但也是死在同一时刻了。
只是,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后,却迟迟没有等到班长接下来的行动。
纳闷的睁开眼,想要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时,才发现许久不见的蛊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只是很随意的扬手扔出一天虫子,班长赫然怪叫一声,消散在一片血雾中。
另一边的陈勃,也被另一个没见过的女子救下,没有被筱雪再补上一刀。
只是,他显然是受伤过度,而且那只刺入胸膛的匕首,绝对有古怪,一缕缕浓郁的尸气正缓缓从匕首内部向外释放着。
眼看陈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一具尸体演变着,呼吸、脉搏和生机也随之荡然无存。
好在最后还是救回来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了。
“对了,你们两个是要去鬼城吧,最近那里面出了点差错。”
陈勃很是疑惑,这个声音听上去像是若水的,又像是筱雪的,可最后却诡异的像蒋欣常用的那个娘娘腔。
可是,当他想要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眼皮竟然沉重的如同灌了铅一般。
而且,脑壳也一阵阵的疼痛。那种疼痛的强烈程度,简直就和被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硬生生剖开肚子,狠狠地将肠胃一把全都拉扯出来一般。
伴随着头疼,喉咙口也像被烈焰炙猛的烧烤过一般,火烧火燎的难受异常。
怪不得有些人会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就目前的状态来说,真的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陈勃暗自吐槽了句,随即想要摇摇头,却又发现脖颈处的神经,同样有着诡异的感觉。
仿佛原本很细的神经,这会儿变得非常的粗大,就如同一个拳头一般大小。
而且自己想要扭动脖颈,都需要牵扯这些拳头大小般的神经,费劲、难受、痛苦不堪。
而且不仅感觉是变粗了,连质量都提升了很多。如果说以前的神经,只是一根头发;那现在感觉到的神经,就是一根实心的钢筋。
陈勃沉重的吐了口气,索性不再去管它了,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一股困意也缓缓笼罩了全身。
睡觉嘛?似乎,有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机能也开始放缓,就连血液也犯起懒来,蜗牛一般蠕动着。
虽然依旧闭着眼,只要能清晰的“看见”两个光团,一左一右的飘荡着,逐渐靠近了自己。
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吗?
陈勃原本已经完全沉静下来的脑电波,莫名其妙的颤抖了一下。
王富贵、刘滟、叶筱雪、王重阳……
那些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的,已经死去的人们,一个个面带着微笑,出现在光团上方。
“看着”那些人,确切说是那些尸体,陈勃莫名地有种内疚,一个念想微弱的发出声音。
你刚才不是还发誓,要替死去的那些人们,好好的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