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传得沸沸扬扬的二虎被屠事件,竟然真是他们俩个自己杀的?也对,听江湖传闻,正是陷阱三魔做的,多谢前辈出手了!”
馆主思及最近的江湖传闻,抱拳向胡老头道谢。
胡老头摇头晃脑,摆手道:“胖子是故意留这两只病猫活命的,让他们时刻得小心谨慎的,才不会费神去宰杀这不入流的两只病猫!这是他们凭自己之力杀的,用的就是这些宝贝!听说当时还是十六对四,围杀他们,却瞬间被他们逆转了局面!”
馆主难以置信的呆站着,盯着胡老头命着的暗器,惊愕的道:“仅凭他们与两个黑筒子,就能够以少胜多,击杀了二虎与带去的十四名高手?前辈不会是在说笑?”
馆主夫人哭道:“前辈让他们时刻受这危险,倒害得我的月儿中了三道箭伤,一记刀伤,还有几道伤痕!”
胡老头惊愕的道:“刀伤与腹前的伤痕胖子清楚,这箭疤肯定是后来的事情了,胖子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还得问他们自己!”
馆主夫人道:“夫君,月儿怎么摇不醒?”
馆主伸手拍打两下,雪月儿悠悠的醒来,闻着眼前的诱人香气,楞楞的瞧着眼前数人,眼泪变得模样,扑进了她娘怀中,哭道:“爹,娘,不孝孩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馆主夫人哽咽的道:“月儿,安全回来就好!来,先喝点鸡汤,瞧你这瘦得不成模样,这回要好好的补!”
“我不喝!我要喂浩弟喝!浩弟前几日都已经不思饮食,又两日没有吃东西了,再不吃会饿死的!
雪月儿这才想起她的李浩,这鸡汤就是为李浩要的。
馆主夫人叹道:“月儿你真傻,怎么只顾别人不顾自己?娘瞧你也是两日水米未进吧!”
雪月儿翻身去抱身旁的李浩,那温柔体贴的样子,瞧得馆主夫妇眼泪禁不住唰唰的直流。她现在到底算懂事,还是不懂事?出去两年,没有了以前的幼稚青涩,任性刁蛮,却多了一份痴迷不悟!
雪月儿身上只着一件溥如蝉翼,仿若未穿衣裙的雪蚕丝裙,在她翻身之时,馆主夫人忙拿过旁边包裹中的一件棉衣罩在她身上。
“浩弟,你的脸是怎么了?谁打了你啊!”
雪月儿忽然惊惶失措的尖叫,感觉比打在她脸上还要痛。
馆主冷冷道:“是我打的这忘恩负义的小子!你跟了他两年,受了这么多的苦,他竟然还日夜念着什么‘仙子姐姐’,一幅要死要活的样子,我瞧着就生气!”
雪月儿抱紧了李浩,怜惜的轻轻抚着那鲜红的肿起的脸颊,哀痛的道:“爹,你为什么要打他?你要打就打女儿好了!浩弟已经痛不欲生,数日水米不进,脆弱得不行,你再打他,是要他的命么?他死了,女儿也活了!”
馆主夫人擦了把眼泪道:“月儿,他现在昏迷不醒,你就先喝一点汤吧,别饿坏了身子,变得难看了,到时你的浩弟不喜欢!”
雪月儿忽然话声大哭道:“他现在才不会来瞧我难看不难看,只想着他的仙子姐姐,娘,我该怎么办?”
馆主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哭也不能把这小子哭得回心转意!我瞧还是多打几巴掌才能够帮他回神!”
雪月儿吓得搂紧了李浩道:“我不在这呆了!我要带我的浩弟走!”
向来温柔文静的馆主夫人瞪了他一眼,生气的道:“你出去,别在碍事!月儿乖,你爹只是吓你的!”
馆主尴尬的闭上嘴,站在一旁,却不出去。
她们在这哭闹,胡老头同样变得有些尴尬,摆摆手道:“胖子原本还想听些趣闻,瞧这情况,没得听,明日再来吧!”
馆主夫人这才想起,问道:“月儿,先别哭,将事情的原委先说一遍好吗?”
胡老头闻言止步,饶有兴趣的听她讲是怎么一回事。
雪月儿只顾抱紧了李浩,脸上的眼泪有馆主夫人帮忙抹着,调匀了呼吸,将下山之后,如何遇见仙妖大战,再到带着仙子到岩狮洞窟养伤之事一一道来,唯一就将仙子提的交换条件隐瞒了。
在雪月儿描述的时候,馆主夫人数次欲给雪月儿喂点热鸡汤,雪月儿将头扭开了,就是不喝。馆主夫人眼泪霎时流个不停,将汤勺放了回去,自顾着擦眼泪。
馆主夫人道:“咱们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就别太计较了,你将他杀了,咱们的傻月儿只怕也活不成!”
馆主怒道:“那就一并死了算,早死早安心!”
馆主夫人哭道:“这没见到的时候,你就天天记挂,忧心的头发都白了不少!这终于安然无恙的见到了,却恶言恶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
馆主焦躁的走来走去道:“我生气!说这俩孩子不懂事,在江湖上行走两年,在众人的追杀下都没有事;说他俩懂事,却给咱们带来这么大的祸事!就不能让咱们省点心,让咱们安乐的多活几年?”
听他提及追杀之事,馆主夫人从棉被中抱出雪月儿,去脱她的衣裙,对黝黑色的皮甲与身上项链什么的瞧也未瞧。
“啊呀,夫君快来瞧,这有个伤疤!可怜的月儿啊,你这两年到底受了多大罪?”
馆主夫人颤抖的抚着那箭疤,心痛的尖叫着,脸上的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湿了一地。
馆主惊慌的回头瞧了一眼,果然见雪月儿肩下雪白的皮肤上,有一个紫红色的伤疤触目惊心。在伤疤下面,是白色的布带紧紧裹平的双峰。
馆主道:“这是箭疤!叫她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射死活该!”
“夫君,就不能少骂两句?”馆主夫人责怪着她夫君,忽然又尖叫道:“哎呀,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裹胸的,真是遭罪啊!”
馆主夫人伸手去解缠胸白带,馆主转身避过一旁道:“只射了一箭吗?怎么就没有多射几箭,射死这丫头了事?”
馆主夫人急忙的为雪月儿扯下裹胸的布带,绸布带渐松,弹出了那泛着红色的高耸双峰。还好没伤,松了口气继续检查。
“哎呀,手臂上也有一道伤疤!我可怜的丫头!”
“肚子上也有数道淡淡的划痕,再重一点就难看了,到时嫁人也嫁不出去了!”
馆主道:“哼,现在你想让这疯丫头嫁人,只怕她也不想嫁了,瞧是跟定了这小叫花子!”
“哎呀,大腿上也有一道箭疤!小腿上还有一道!我可怜的丫头啊!你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啊?”
馆主夫人悲伤的抱着雪月儿痛哭着,一边慢慢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疤。
馆主嘴上骂得绝情,多听闻一道伤疤,身子就不自禁的颤抖一下,眼角慢慢的变得湿润。
馆主夫人脱下雪月儿脚上的最后一双活动钢板假腿,觉得入手沉重,还瞧见里面有数个管子,摇头嘟囔道:“月儿,你真傻!这钢板能护住腿,又护不住身子!”
馆主道:“没了伤疤?有没有没好的新伤?”
馆主夫人哭道:“夫君,你也太狠了吧,她是咱们的孩子,你还巴不得多受些罪啊?”
馆主尴尬的道:“娘子,别哭了!大半夜的天寒,先帮她把衣服穿回去,别冻坏了!”
馆主夫人抹了一把眼泪,为雪月儿穿上那一件溥如蝉翼的雪蚕丝衣裙,叹道:“你这丫头,都穿的是些什么东西?漂亮是漂亮,穿了却跟没穿一样!”
再瞧瞧周围,除了那套黝黑皮甲,没了其他干净衣服,就先这样把她抱进带来的锦被之中,没有让她与李浩同被。思索着等会回去,再拿几件像样的衣服来给她穿着。
馆主闻声知事,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雪月儿脱下来的皮甲与钢板靴子,以及那皮甲之上带着两只暗器,一柄月牙匕首,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裹。
旁边的一些小额银票与零碎银两,就置之不理了。
先捏了捏那套皮甲的皮质,坚韧异常,用力一拉,纹丝不动,想抽那柄月牙来试试硬度。
“呛!”
一声清脆动听的金铁之音传来,馆主夫人闻声转头,惊恐的护住俩人道:“夫君,你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