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七花听到了这完全超乎自己想象的台词后,只能哑然地发出这种声音。
“决——决斗?”
“啊。如果恁能打赢俺——这贼刀就拱手让给恁。然后——海贼团的人也好,镇上的人也好,都不会再对恁出手。俺冲着海神发誓,俺们还会送恁回尾张。”
“海神……?”
那是啥啊,咎儿小声嘟嚷道。
自然她也不可能不对提案抱有怀疑——她头脑中一直在分析着校仓的提案。
对方提出决斗。
而且还连决斗后的处理都一揽子包了。
倘若真能如所说那样的话,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如此提案,再怎么考虑也有点——
“这也太有利于我们了吧。”
只能这么形容了。
“让人不得不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
“才没那回事儿呐——自然俺这边也有条件啦。而且啊——俺还知道呐。恁们来了九州后一路上被各种人挑战的事。那种挑战都能接受,恁该不会反而不接受俺的挑战吧——喂,虚刀流?”
“诶?啊、嗯——”
“切你哟!”
同刚才一样的肘击。
七花也毫不躲避,其忠诚心真是感天动地。
可是咎儿却不吃这一套。
“你没事乱点什么头啊!给我动动脑子再行动!”
她呵斥七花道。
“……恁俩关系真好。”
校仓那副厚重的铠甲都难掩他的窃笑,他如此揶揄道。听了这话咎儿方才回过神来,再次转向了校仓。
“你方的条件——究竟为何?”
咎儿用强硬有力的语气说道。
“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想让幕府放过那些现在还在飞扬跋扈的海贼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洗手不干。”
“说啥呐。俺才不关心幕府怎么对待俺们呐。俺不会提这么不靠谱的条件——俺只不过想让恁给俺留个面子。”
“面子?”
“没错。挑战这事儿不好自己开口呐,恁看,铠海贼团的校仓必,在这一片儿——不光是浊音港,就连周围这一圈俺都大有影响力。”
“——确实是自己不好张口的事情。”
咎儿故意耸了耸肩。
她想借此延缓下对话的进行速度,从而揣摩对手意图——可是却实在是难以猜透。因为那副铠甲——贼刀“铠”把脸完全盖住的原因,根本看不到校仓的表情变化。
“啊哈哈——所以啊,在乡亲父老面前——还有俺那些手下面前,让俺向恁挑战,这也有点太那个了吧。”
“……”
“而且铠海贼团明令禁止私斗——要是俺这个船长先不守法,没法服众啊。”
“禁止私斗……?”
七花疑惑地重复着这个词。
按照字面上给人的印象,海贼和这种伦理规章应该八竿子打不着才对。而咎儿则头也没转地告诉七花“这倒不少见”。
“要是每个人都随心所欲地行动,组织就无法成立。想要维持集团就必然要有某种程度的规矩——而想要赢的群众支持就更得守规章。”
“没那回事儿啦。俺也没想专门去让群众支持俺。”
“那么那个大盆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赢取支持的手段啦——说白了那就是买卖。不过最近收入比在海上抢掠还多,真是让人头疼啊。在这么下去就背上陆上海贼的污名啦——啊,对了。”
校仓好像刚刚想起来。
“还有一条。决斗地点,俺想定在大盆。”
“……为什么?”
大盆。
不能在敌人的地盘上战斗——所以咎儿一直想要避开那个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