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向孟子涛伸出双手,孟子涛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阿鸣笑话他:“得了吧,你又不玩古玩!”
“我是不玩,但我老婆玩啊。”老板说的理所应当:“孟老师,难得您光顾我们小店,我敬您一杯!”
说是一杯,其实也吹了一瓶。喝完之后,他笑着说:“孟老师,您能否帮我老婆签个名啊。”
孟子涛笑着答应了,拿了笔和纸,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老板心满意足地告辞了,孟子涛和阿鸣继续喝酒,没一会,服务员又来上菜,说是老板点的,而且今天他请客。
现在如今,孟子涛一个签名都能值不少钱,更别说其他了,老板请客,两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让服务员带声感谢。
阿鸣今天喝得高兴,要不是明天还有事情,否则一定不醉不归,但就算这样,也已经有些小醉了,反观孟子涛,来时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是怎么样,阿鸣竖起拇指说了两字:“佩服!”
走出包间,孟子涛看到老板带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而且长着一张夫妻脸的妇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孟老师,这是我妻子,江晓霞。”老板为孟子涛做着介绍。
江晓霞看到孟子涛非常激动,握手的时候,手心都出了一把汗,说话一开始也有些磕磕巴巴,但马上就利索了。
双方寒暄了一会,江晓霞说道:“孟老师,今天过来只为见您一面,就不耽误您休息了。”
“不用客气。”
客气了一下,孟子涛和阿鸣就告辞回酒店了。
饭店离酒店不远,走路也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俩人没有打车,走着回去。
一路上,他们边走边聊,走了七八分钟,孟子涛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一位长得像瘦竹竿的男子,说道:“朋友,跟了我们一路了,不知有何贵干?”
阿鸣闻言,立刻警醒了,回头一看,还是个熟人:“燕小二,你偷偷摸摸地跟着我们干嘛!”
燕小三满脸堆笑:“鸣哥,我有笔生意想跟您和孟老师谈。”
阿鸣讥笑道:“是不是又是从哪个‘大墓’里挖出来的东西?”
他跟燕小三接触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是燕小三拿出一些所谓的‘大墓’出土的东西,这些东西假是不假,但都是些歪瓜裂枣,根本没有多少研究和收藏价值。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从哪里捡来的。
几次三番下来,阿鸣知道燕小三不太靠谱,要不是阿鸣不想打草惊蛇,早就把他给抓起来,问个一清二楚了。
不过,阿鸣到也从燕小三身上弄来了一些好处,比如说丹木的地址,就是阿鸣从燕小三身上得知了盗墓团伙的线索,在追踪时遇到的。
“没有没有,我对天发誓,这回一定都是好东西,如果不是,我就是这个!”燕小三比了一个乌龟爬的手势。
“得了吧,你每回都是这么说的。”阿鸣对燕小三的发誓不屑一顾。
“真的,我不骗你们!”燕小三环顾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咱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我手在的东西真的不方便在这里拿出来。”
“跟我们走吧。”孟子涛开口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孟子涛让燕小三把东西拿出来。
燕小三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了出来,孟子涛看过之后,眉头一皱:“你说这是生坑?”
燕小三呵呵笑道:“我可没说这是生坑,不过肯定是好东西,您看看这雕刻的细节,再有这包浆,肯定不是凡品。”
孟子涛冷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燕小三注意到孟子涛的表情,有些语塞:“呃……反正是好东西,不骗你们!”
一个多小时后,等孟子涛把林文潜收藏室内的藏品都鉴赏过了,林文潜向他请教藏品的真伪。
“孟老师,您直说就行了,我也不奢望我的藏品没有一点问题。”
既然林文潜这么说,孟子涛说话也没有太过委婉,谈到吴昌硕的《春意图》时,林文潜显得有些惊讶。
“啊!孟老师,您是说我这幅画有问题,是仿作?”
孟子涛摆摆手:“也不能说它是仿作,准确的说,这是一幅有问题的真迹。”
“什么意思?”林文潜有些不太明白。
孟子涛说:“林老师,你听说过揭画儿吗?”
林文潜恍然大悟,他对书画这行的作伪方法也很了解,明白孟子涛说的是夹宣揭层作伪这种方法,高明的装裱师将其揭开,一分为二,画色往往已经渗透到了下层。如果墨色稍淡也可以添色还原,重新装裱。
“孟馆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这幅作品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林文潜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想从孟子涛嘴里得到确认。
“不出意外应该是第二层。”孟子涛解释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如果是第一层,也不会有那些明显的差别了。
听了孟子涛的解释,林文潜多少有些感叹,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研究仿作,自认为已经不输于国内知名专家了,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孟子涛和彭路超宽慰了他几句。
正在这个时候,徐宣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向大家道歉,随即走到门外接起了电话。
“唐家定,不是让你别打我的电话吗!”徐宣虽然尽可能的降低了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他的愤怒。
“宣子,我这也是没办法,走投无路才给你打电话的。我现在手上没钱了,你快打点钱给我。”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的时候就已经打给你两万块钱了,这才几天啊,怎么钱又没了!”
“我也要打点啊,否则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警察的追捕?说实话,钱我还自己贴了一些。”
“麻痹的,是你自己犯的事,现在到成了我的不是了?”徐宣忍不住骂不起了娘。
“对不住,是我口不择言,不过你从我这搞了不少好处,这是事实吧?好了,这事咱们就别说了,你快打钱给我,否则我没钱用,可就麻烦啦。”
“你……”徐宣很想把电话挂了,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心头气,问道:“你要多少钱?”
“十万。”
“什么!”徐宣声音提高了不止一倍,等他反应过来,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他又压低了声音说:“开口就要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宣子,十万确实有点多,不过现在不正好是关键时刻嘛,如果没这么多钱,我早晚得被孟子涛抓住。”
“你还知道你惹的是孟子涛啊!”徐宣气不打一处来,他很想说,孟子涛就在里面,不过还是忍住了,要是说了,今后唐家定被抓到,不敢找孟子涛,但肯定会来找他的麻烦。
“我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人,能耐这么大,你怎么也不知道事先提醒我一下?”
“那你怎么不知道事先跟我说?”
“呃……这话就别说了,你现在快给我打钱吧。”
“为什么要十万?”
“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猛爷的人?”
“没听说过,这人是谁?”
“你没听说过就算了,我这么跟你说吧,猛爷的能量很大,警察抓了他好几年了,他还在外面逍遥。”
“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十万块钱,让猛爷保你不被抓到?”
“用钱多俗啊,我是花十万块钱买一件古董,再送给猛爷。事情就这样,你快把钱打给我,我马上带着东西去找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