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多停留,看了一眼就赶紧把脑袋给缩回来了,就这么一缩,天顶上的拉环又看不见了。
白老狗心急地问我:“怎么样,能破吗?”
我说:“能破是能破,不过得让何老来帮个忙。”
白老狗立即朝后头招了招手:“老何,过来帮个忙!”
何文钦立马进来,我先不急着让他行动,而是坐在隧道边上看着屋里头动个不停的刀口,试图看穿它们的移动规律。
说实话,只要看穿机关结构所遵循的易理,要想看穿刀口的移动规律完全不是问题,问题是需要时间。
刀口闪动的速度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快了,我盯着它们看了半天,眼泪都快留下来,也没看出个门道来。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强突。
我将阳线缠在左手的掌面上,把梼牙和八卦钱也一起缠了进去,这样能多一层保护,然后就带着何文钦朝屋子中心走,白老狗在后面给我们打着光。
我们两个刚踏出隧道的时候,离我们最近的刀口刚刚压到天顶上,可我们这一脚落下,它就快速落下来了。
一看刀口下落,我立即抬起左手,用缠了阳线的掌面去接刀,这样做的危险性着实很大,因为你不知道钢刀有多重,也算不准它的落势有多猛,阳线应该能挡住刀刃,可如果这把刀的落势太猛,光砸也能把我给砸死。
只要感觉情况不对,我就立即拉着何文钦后退,何文钦没站在刀口底下,肯定死不了,至于我能不能退出去,那可就看运气了。
万幸,刀口只是锋利,但落势还能承受,我只要拼上全身力气,就可以让它立即停下来。
刀只要一停,就没有多大压力了,我让何文钦先走到两条刀口的缝隙之间,自己再撒开腾云步跟进。
连着顶了十八口钢刀,我们终于来到了屋子正中央,抬头向上看,我们头顶正上方就是那个拳头大小的拉环。
何文钦朝拉环上打着光:“这东西离地面得有三层楼高了吧,怎么才能碰着它呢?”
我也仰头看着天顶:“我用阳线套住它。何老,等会我只要一拉动拉环,您就赶紧把我扑倒,拉环只要一动您就扑。”
何文钦好像弄不明白我想干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听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算准了拉环的距离,随后便洒出阳线,八卦钱在穿过拉环,阳线绕着拉环兜了三圈,将拉环结结实实地套住。
何文钦已经做好了飞扑的准备动作,我没再犹豫,胳膊一沉,猛力拉动拉环。
最近在戒烟,效率有点低,每天的更新时间会稍有推迟,还请大家多担待。
起初我猜想,老金家或许会将生门安置在隧道里,可我端着手电在隧道里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找到。
后来我考虑挖地道穿过机关阵,可地板下面竟然浇筑了七金石层,不只是地板,隧道两侧的墙壁和天顶内部都用七金石进行了加固。
这一下我也犯了难,眼前这个机关阵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破解,如果能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生门所在的位置,可屋子里全都是肉眼看不见的刀锋,根本进不去啊。
白老狗没等我招呼就钻进了隧道,他进来的时候动作比较大,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我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也就没回头。
白老狗凑到我跟前来,问我怎么耗了这么长时间。
我也没回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手帕,并将手帕系成一个疙瘩,甩手朝前方扔了过去。
这一回手帕倒是彻底离开了隧道,不过没等在空中飞多远,就瞬间被切成了碎片,这些碎片下落的时候,有些又被移动的刀口给反复斩断。
白老狗看不穿屋子里的门道,大概在他眼里,被系成疙瘩的手帕就像在半空中突然爆开了一样,变成了大捧大捧的碎末。
“真么情况这是?”白老狗的口气十分惊慌。
我说:“里面有很多快速移动的钢刀,刀口非常锋利,说吹毛断发也不为过。”
“怎么破解?”
“还没想好呢。”
我闷闷地叹了口气,之后就和白老狗一起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阵子,白老狗突然来了句:“里头的刀是怎么动起来的?”
他说这话完全是自言自语,却无意中给了我一些提示,屋子里的刀要快速移动,那就必然需要能源和洞里,金家人能让机关在六十多年间持续运转,肯定不可能依靠电力了,我怀疑机关的动力应该来自于地下河脉形成的水力,或者是借助了风力。
以前我看《鲁班书》的时候,书上说鲁班能制造过一台永动车,当然,从能量守恒定律的角度来说,永动机是不可能存在的,鲁班制造的永动车,也只不过是不需要人力来运行而已,他在车内做了一个复杂的风力系统,只要不断向内吹风,车子就能不停地向前跑,不过如果风力微弱,车子也是不能动的。
如今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在北山的山体内,如果山中存在溶洞,洞中再有水流和通向山体表面的破口,就能保证风力相对强劲,而且源源不断。
想到这里,我就趴下身子,将耳朵压在地面上仔细聆听。
刚开始只能听到周围那些“呵嚓呵嚓”的噪音,可时间一长,确实能听到地表下传来了风声,金家人好像在地面下方挖了大量盘横交错的风道,风声很乱,也很急。
白老狗见我把身子压在地上,就问我干什么呢这是。
我没搭理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聆听风声上。
“地底下埋了很多交错蔓延的风道,风力的流动方向非常乱。”五分钟之后,我才直起身子对白老狗说。